林政辛虽然心里没底,但他不是傻子。
他能得到这个家主之位恐怕与魏青岩脱不开关系,否则也不会让众侍卫和李泊言在此撑腰。
林竖贤听着门外的叫嚷没什么表情,李泊言迈出门口三步,手一挥,但凡是叫嚷的声音便全部消失不在。
不用问,就是被侯府的侍卫带走。
林政齐有些厉色,”李泊言,这儿是林家的地儿,你滚出去!“”奉命办事,恕不能从。“李泊言站在一旁,林竖贤看他一眼,便开了口:”表叔父可知宣阳侯见皇上时,皇上说了什么?“林政齐看他,”何意?“”皇上说,‘堂堂百年大族为一家主之位闹的人仰马翻,不该吓唬吗?一个下人也敢在大周国的名将之前指手画脚,不该死吗?’三表叔父,您觉得皇上刚刚把侄儿叫过去,让陆公公亲口告诉侄儿一遍这话是何意?“林竖贤的话说完,林政齐顿时哑口无言!
他觉出老太爷的英明之处,更觉出脖颈冰凉!
这明摆着是皇上不愿看到林家落入太子与齐献王之手,而魏青岩敢持刀血溅林府,更合皇上之意!
他们大意了……
而此时,子时已到,林政辛即刻起身道:”我们开始商议一下老爷子的葬礼守丧之事吧……“***
林夕落这两日可谓是格外的忙碌。
这倒不是小文擎折腾她,而是因为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陆陆续续借口来恭贺的官夫人大有人在。
里里外外寒暄客套,说白了不过一句话,送礼攀交情,东扯西拽的,林夕落凭空多出来不少亲戚。
什么父亲表弟的二舅母的三哥、表叔父的小妾的三婶娘的外甥,林夕落心里在不停的算计,如若按照这种方式排辈儿算亲戚。恐怕整个大周国全是一家人了!
魏青岩本有意拦截不允林夕落见任何人,可曹嬷嬷与胡氏都觉得如今已经风头太过,若再给人直接撵走,树大招风。索性坐了床上说两句话而已。
何况扬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一车一车的礼往府里抬,还能给人家撵出去不成?
魏青岩拗不过一位宫嬷和岳母大人的絮叨,只得点头答应,而他寻常也不出门,就在屋中一坐,来此探望的夫人们说不上两句话便全都离去。前些天这位爷刚砍完人头,谁敢轻易招惹他?
林夕落时而寒暄累了,就去看一看魏青岩扳着的脸,他这两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观察小文擎,时而露出疑惑的目光——这孩子怎么就知道睡呢?
送走了最后一位前来探访的夫人,冬荷归来道:”夫人,都送走了,不过临走时特意留了满月礼时的拜帖。“”这满月还要来。“林夕落将拜帖收好。”洗三礼我也想好了,终归不能出这屋子,索性就家里人来聚一聚便罢了。满月礼时再大办。“”都听你的。“魏青岩如此说,林夕落则心中欢喜,捏捏自己的肉脸,又捏捏小文擎的小脸,”都这么肉!“”这小子就是一肉滚儿!“魏青岩看着他,心里似乎多几分复杂和迷茫,林夕落知道他是在想幼时的他是何样,也在想那时的侯爷对他是什么心思,可这些都已是过往云烟,回忆无非是伤人伤心。何必过多去想?
林夕落拽着他的手转移话题道:”林家这些时日怎么样了?“提及林府,魏青岩还是有几分说辞,”林政辛家主之位坐稳,你三伯父、六伯父格外不满,大房如今是你的大伯母代表出面,乔锦娘因身怀有孕。暂时还不能接府中中馈大事,林政辛则交由林大总管操办。“”倒是一切都顺当了。“林夕落想起林忠德,”可惜祖父出殡,我却不能参加了。“”侯爷与三哥、我会出面,你不用担心了。“魏青岩见她的小脸索性也挂上了忧伤,反倒安慰起来:”想什么呢?人早晚都有这一日。“”讨厌,刚生了文擎就说这话?“林夕落不知为何,豁然想起林绮兰,”你被封了如此高的公爵之位,太子与齐献王没反应?“魏青岩微微摇头,”没有。“”这倒是稀奇了。“林夕落心中诧异,按说他们俩不是一直都厌恶魏青岩的吗?虽说是皇亲,魏青岩与他们根本比不上,可宣阳侯府的军权未动,他们都在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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