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派人……
林夕落听这几个字甚是刺耳,聂灵素的脸上也多出几分惊慌,随后便是气恼。
可聂灵素不是林夕落,她即便心中再有抱怨也不会真的在此撒泼闹事,憋的满脸通红,满面忧伤,眼泪就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强忍着不掉下来。
目光中迷茫萧瑟的眼神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狂风中的一树随风摇曳、枝叶飞散的杨柳,人还在,可心却已经不在了。
聂灵素一脸歉意,福身行礼道:“给行衍公夫人添麻烦了,民女先行告退,改日再去您府上拜访赔罪。”
“你不许走。”林夕落轻轻一句,秋翠则将聂灵素拦下“聂姑娘,您还是稍等片刻。”
“夫人……”聂灵素有些惊,而后豁然明白林夕落之意连忙解释道:“想必是民女父亲和母亲派人出来寻我,而后得知与您在一起才过来相接,还望行衍公夫人不要怪罪。”
“你这赔罪的话已经说了不止一句了,就不要再说了,本夫人好歹是行衍公夫人,你父亲在户部任职,好似品阶也比不得行衍公,就这样派个家仆连面儿都不露,就让本夫人的人传话过来,我就要乖乖送你下去?”
林夕落话语渐重:“你们聂家好大的排场,好大的官威!”
聂灵素心中骇然,她两次见到这位行衍公夫人,而且还得她殷切相邀不免忘了她的脾气,虽说自己父母此事做的格外不妥,但已是赔罪过,她为何还要如此不放呢?
“夫人,父亲和母亲应该是知道我独自出府才有些焦虑。没有过好的吩咐府中的小厮下人,如若夫人要怪,不妨就怪罪民女,民女替他们赔罪。”聂灵素说罢便要跪地磕头。
秋翠立即拦下,林夕落不再理聂灵素。吩咐门口的侍卫道:“你去告诉聂府的人。让他回聂府去问问他的主子,给本夫人赔罪的头该谁由来磕!”
侍卫离去。聂灵素不知所措,可看着林夕落沉下的面容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心中略有后悔。怎么就豁然拦下了行衍公夫人的马车。而且还跟随她到“福鼎楼”来?
这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岂不更是要雷霆大怒了?
聂灵素焦躁不安,林夕落则转过头来与她道:“刚刚的话本夫人没有说完,你自己好好思忖一番你父亲为何不让你嫁福陵王。到底是因为福陵王不肯娶你,还是因为你父亲不肯让你嫁给他。你整日在福陵王身后苦苦思索一脸幽怨,可他却不是始作俑者,你自己不能成婚,该去找谁才对!”
聂灵素咬着嘴唇,微微点头,林夕落的话捅破了她心中那一层亲情的窗户纸,让她只觉得头脑发胀,黯然心伤。
她虽然被禁在府中不能出嫁,可自小长在聂府她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傻丫头,如何能不明白林夕落之言为何意?
他父亲跟随的乃是太子殿下,而福陵王背后一无所有,虽然有皇上的宠爱,可却没有傲然一世的资本,而父亲与叔父们的目光全都集于太子一人身上,哪怕是与额外的人沾了半点儿关系都害怕被太子怀疑。
否则……她怎可能还在独守空闺、以泪洗面呢?
聂灵素的心中豁然涌起一个她从未有过的念头,就由着这位行衍公夫人与父亲和母亲争吵一番,让他们的心里也明白下她自己的苦也未尝不可……
林夕落一直坐在桌案之前吃着饭,喝着茶,而聂灵素就在一旁如同空气般不出声。
过了许久,有一辆疾驰的马车赶来此地,马车刚刚停稳,便有一女眷从上面快速下来,此人正是聂夫人。
聂夫人听了前去回禀的下人详细说了此事顾不得埋怨聂灵素这丫头鲁莽,即刻命人绑了那两个小厮一同带到福鼎楼来。
林夕落是什么人她们怎能不知?
一个下人就敢前去找行衍公夫人要人,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吗?
虽说自家老爷这些人平日里对行衍公等武将之人格外不耻不屑,但在品阶官级上,他们与行衍公一家有相当大的差距。
都是老爷寻常不可一世,将下人们也灌输的如此不分礼仪尊卑,这可惹了大麻烦了!
聂夫人派人去通禀了聂大人,而她即刻赶来福鼎楼向林夕落赔罪,只求此事安安稳稳的过去才好,千万别出乱子。
在下方向侍卫通禀求见行衍公夫人,聂夫人心中焦虑的等。
此时在此地候着聂灵素的丫鬟瞧见,则连忙上前道:“夫人,您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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