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终究还是没跟天启要求将特沃丝拉嫁给自己。
以安曼现在的力量和地位,如果说单纯的需要女人,那成百上千个都没有问题。但偏偏他有着旁人眼中的矫情,成为一种几乎超然的存在后他并未那样的放纵败坏以至将肉体、人心都可以物化,反而越发看重真实的情感,所以在他觉得,哪怕真的很喜欢特沃丝拉,若只是简单的将她捆在自己身边未免太没意思也没本事,他也不想让特沃丝拉好不容易显露出的一点灵性就这样被种种束缚抹灭,因为对于这位白金泰坦来说,凡人身上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东西了。
关于此事,神使的异于常人、特沃丝拉的心思和王朝大臣们的议论在往常可能足以被人当做好多天的谈资以八卦寻乐,但当那晚宫宴的第二天就奉命出征的两位神使于一周后率着败军返回后,王国上下都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无足轻重的事情上。
王宫西南的一座大殿,这是法老接见近臣和处理政务的地方。
“赛义德,阿里亚。”蓝色的脸庞因为愤怒的情绪此时更显阴沉和可怕,唤出两名手下的名字后,天启重重一顿,在二人近乎窒息的紧张中说道“当你们的军队狼狈的从战场上返回,穿过我的王国、我的都城,全埃及的人民都看到你们的失败和软弱。我需要,一个能够告诉臣民们的解释,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莫和盖布的使者会败在一群凡人的手上!”
“大人,请您息怒!”虽然保持着神使面对天启只需要单膝跪地的礼仪,赛义德和阿里亚此时却将头深深埋下接近于跪地叩首。
两人中更沉静有谋一点的赛义德向天启解释道:“大人,凡人当然不足以抵挡我们的力量,但这次出征所面对的敌人显示,之前在下埃及传播的流言可能是真实的。”
闻言,天启愤怒的神情产生了变化,双眼的目光有如火炬一般照射着他们:“你是说那可笑的在下埃及愚民中流传的不死者的故事?”
“是的。”赛义德继续道“不死者,或者不朽者,这是下埃及曾经崇拜的传说,他们认为每当发生灾难或者圣迹,不死者都会现身帮助或者引导他们。这次奉命镇压下埃及的叛军,我和阿里亚正是败在了一个杀不死的人手上。”
“杀不死的人?”天启盯着他们,空气中的压力没有丝毫缓解。
赛义德回答:“是的,无论是我的火焰还是阿里亚的巨力都没有用。即使他四肢折断或者被烧得只剩骨架,几个呼吸他就能马上恢复然后继续作战,而且让您蒙羞的是,当我和阿里亚的能力失去作用,面对战技丰富的敌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阿里亚闷声闷气道:“只有我们的同类才有这样的能力。”
显然,这是阿里亚认为最可能和最重要的解释,更包含着他们对于凡人深深的不屑。
“很好。”天启的愤怒并没有消退,但他已经可以控制这股情绪了“一个成为我们敌人的同胞。”
赛义德和阿里亚没有说话,他们知道天启将要做出的决定,他们只是在等待那道对所谓不死者来说严酷的宣判。
“我们在凡人当中极其稀少,所以我们是他们当中的异类。”天启慢慢移步,走到门前,望着这王国中心的一片宏伟“但反过来,我们也可以成为他们的引导者,他们的父亲,他们的神。”
赛义德和阿里亚抬起头来,看着这对他们严厉又不失慈爱的神的背影,听他说道:“所以我希望我们能联合起来,让这个世界和凡人们听从我们的指导,遵循我们的意愿。面对一个神,凡人们可以选择崇拜或者击倒,但面对一群神,他们只能下跪!”
“但是!”天启的双眼猛然阖上,鼻子缓慢而深长的吸气,右手紧握成拳“一旦当同胞走向对立,他不是在和他的兄弟闹矛盾,而是在帮助那群无知无能的凡人,这样的罪比隐没自己的能力去遵从凡人的法则还大,我不得不消灭他。”
殿中,华贵的长桌上,羊皮卷漂浮而起,紫色的光芒刻印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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