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兰盆会的夜,格外热闹。那些早睡早起的古人,都在这一天秉烛畅游。逛庙会,放河灯,花样百出。祝威更是玩得乐不思蜀,如果不是马文才扯着他,他非得蹦跶到天明。
即使这样,他们在客栈落脚的时候,也已经将近子时。
马文才叫了一间上房,一间下房。
祝威很为难:“文才兄,虽然我不介意睡下房,但是马伟总需要一个睡觉的地方吧,所以还是开两间上房一间下房吧!”很显然,多开的那一间上房,就归他祝少爷所有了。
“无需三间。”马文才不揭破祝威的小心思,只是问他:“你我同睡上房,马伟睡下房,有问题么?”
当然——
有问题啊!
祝威喜欢大床!
没有障碍物的大床!
“障碍物”马文才不知道自己被祝威这样定义了,只见祝威殷殷切切的劝道:“文才兄,你实在不必委屈自己和我挤一张床,我……”
马文才打断他,问:“这么说,你觉得我和你一起睡,是委屈自己?”
=口=!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
祝威懊恼不已,马文才视若不见,淡淡道:“我没有委屈。”
祝威继续力争:“文才兄!你马家又不缺这点住客栈的钱,真没必要如此拮据啊!”——这回没说祝家庄不缺钱,文才兄你不能再用“天冷了,让祝家破个产”这种话来吓唬人了吧!
马文才另有对策:“我马家确实不缺这点住客栈的钱,但是花在你身上——你做好扣除十斤桂花糕或者五只烧鸡或者一盘猪蹄膀的准备了么?”
祝威得意的笑开裂了,马文才继续堵他,“如果你要说你祝家不缺买桂花糕、烧鸡和猪蹄膀的钱,我不介意吞并祝家,壮大我马家的财势。”这样,祝威也将成为他的个人财富。
马文才的眼神太过认真,祝威被他看得浑身发冷,赶忙将自己缩起来,企图减小存在感。马文才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的可怜样,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声音变柔:“走吧,一起去房间。至于马伟,你自己安置吧。”
祝威被马文才降住了,乖乖点跟随。
所幸上房的床很大,祝威扑上去,软乎乎蓬松松。祝威玩乐的时候那叫一个精神抖擞,这会儿窝在客栈里,瞌睡虫立马找上他。他很快进入梦乡,和周公下棋去了。
因为将马伟支去了下房,马文才只能自己去叫小二送热水上来。小二按马文才的吩咐打来热水,马文才亲手调试水温,准备沐浴的用具,一切妥当,马文才去叫祝威起来,却见祝威缩在床角睡得正香。
睡着了的祝威乖巧的像只猫,脑袋磕着环抱双腿的手臂,打着一串一串的小呼噜,睡梦酣甜的样子让马文才不忍心吵醒他。马文才手都伸出去了,又缓缓收回,走回屏风后面,净身沐浴。
等到马文才出来的时候,祝威还睡得十分的香。马文才坐在床边,抬手碰碰他的脸颊,他缩了缩,将半个脑袋埋进臂弯,另外半张脸又露了出来,依旧睡得深沉。
“困成这样,还说自己能再玩一会儿。”马文才的话仿佛教训,更像疼惜。他说着,加重手上的力道,又在祝威的脸上拍了拍,祝威的意识终于从美梦中拔离。
“文才兄?”
祝威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马文才站在他的面前,只穿着单薄的亵衣,身上带着未干的水泽,白色衣料沾湿,透出皮肤的颜色,因为紧贴,勾勒出他矫健的身形。
哇——
果然不愧是他相中的——
最佳身材!
祝威仰头,一缕微湿的头发从马文才的肩头披落,轻轻的扫在他的脸颊,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祝威的心也跟着发痒。
马文才是世家公子,一向衣冠整洁,什么时候有过这样随意的姿态?祝威和他一直关系亲密,也是第一次见。但是这样慵懒闲散的马文才确有一种别于平常的气质,祝威拒绝承认,他看得眼睛都快直了!
尽管拒绝承认,祝威的目光一直在马文才的身上流连。从亵衣的衣襟往下看,掩合处露出蜜色的肌理,还有那紧致的胸腹……祝威无意识的捏捏自己身上的软软肉,毫不吝惜的赞美道:“文才兄的身材真好……”
马文才的嘴角翘了翘——被喜欢的人夸赞,没有人会不高兴。
但是,祝威是出奇的会坏风景,文才兄高兴得太早了——“文才兄的皮肤是蜜色的,像金灿灿的烤鸡一样可口。腹肌那么紧张,一块一块,咬起来一定特别劲道……”
这样的夸奖,有几个人受得起?
马文才用危险的眼神看着祝威,祝威还一无所觉,一边表示遗憾,又一边自我安慰:“唔,我不羡慕你,等我瘦下来,我会比文才兄还要……”
马文才冷笑:“比我还要像烧鸡?比我还要可口?比我还要劲道?”
祝威从马文才眯起的眼睛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又缩了缩,缩到不能再缩,才磕磕巴巴道:“文才兄怎么那么说自己呢,你要从我的形容里感受我对你的身材的赞美……”
祝威的解释在马文才咬住他手臂的时候戛然而止。湿乎乎黏巴巴的感觉,就算是文才兄的牙口,也不会有所不同。祝威触电一样缩回手,马文才却不介意,甚至是笑着评价:“嗯,很可口。你不用瘦下来,现在肉多好吃一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先去洗个澡,那样吃起来会更干净。”
祝威一听炸毛:“文才兄!你居然嫌我不干净!”
马文才提醒道,“我觉得你重点错了。”
这样么?
祝威重新找重点:“文才兄!你居然说我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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