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五六天,马车把上虞县抛在远远的地方,踏进了上虞县与邻县交汇的小镇。
祝威不喜欢把许多事放在心上,所以他的离愁别绪也比别人去得快。刚离开上虞的时候,他还会还扒着窗口往回看,看着上虞县被一座座山一湾湾水阻隔,他的视线便挪开了,开始关注他新的旅途。
“文才兄,我们要去哪里,”祝威扭头,跃跃欲试的看着马文才。
马文才反问他,“你想去哪里,”
祝威双目熠熠,扒住马文才的膝盖问,“我想去哪你就去哪?”
马文才一径笑道:“自然不是。”不等祝威说话,他又补充一句:“你若有想去的地方,我便打消你的念头。”
“那你还问我!”祝威瞪大眼睛,生气的用手去推马文才,却被马文才搂进怀里。
马文才捏捏他的耳朵,说:“我以为你会说‘每餐有水晶肴蹄吃就跟着你走’。”
祝威不高兴的反驳:“我哪有那么贪吃啊!”
不对!重点错了!
“你这些天有餐餐给我吃水晶肴蹄么?我不还是跟着你嘛!”
马文才闻言,点漆的双眸中浸染了笑意,他倾身过去,碎碎的吻落在祝威的嘴角,带着满溢的温柔:“这次你没有找错重点,听你这么说,我很欢喜。”
“你的意思是我经常找错重点?!”祝威涨红着脸,不知道是怒是羞。
马文才就喜欢逗他,看他像只小豹子一样乱伸爪子。便又吻上去,与他交换呼吸,直把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才悠悠的说道:“你这回又找错重点了。不过,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祝威,听你说会一直跟着我,我很欢喜。”
祝威被马文才的气息包围,不由得走了走神,他晃晃脑袋,小声的嘟囔了几句。
“说什么呢?”马文才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问。
祝威被这么一蹭,心里更是酥酥麻麻,嘴上却一点也不肯软下来。他大声指控道:“所以说文才兄你实在是狡诈!你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你,会一直跟你在一起,还非要套我的话,骗我亲口说出来——”
“你觉得,这是狡诈?”马文才问。
祝威的控诉被打断,一时反应不过来,便被马文才抱得紧紧的:“这是一种情趣啊,威儿。”
什么情趣啊…
祝威不再辩驳,他靠在马文才的怀里翻个白眼。
明明文才兄就只是在逗他!
祝威又开始纠结一开始的问题:“文才兄,我们到底是要去哪?”
马文才静了片刻,沉声回答:“去前秦边境。”
祝威一瞬间绷直了背,他看着马文才,良久才捂住眼睛喃喃道:“是啊…文才兄现在是将军。”
“知道你会乱想。”马文才搂着祝威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我朝积弱,非儒能治。还在文采书院念书的时候,我就想过参军边疆。当时,我就派了几个心腹去了边境,不然你以为我会在几个月内顺利晋升将军?”
祝威扭了扭,反驳道:“那也是因为文才兄有远见,有将才!”
“这么夸我?是不是要谢谢你?”马文才含笑道。
“不客气!”祝威摆摆手,十分爽快。
马文才好整以暇的等着祝威的后话。只见祝威抬头,笑得贱兮兮的,道:“这么优秀的文才兄喜欢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自己了!”
马文才不由失笑,“还不是因为你比我更有远见,还能驾驭将才。”
听了这话,祝威更是眉飞色舞,佯装谦虚道:“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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