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啥?还不得确定了那小子是不是真残了,没有半点儿治愈可能才往出撵人呐!这会儿急巴巴地把人给整走,万一几天功夫人就好了呢?”吴翠儿低声喝骂,分外看不上儿媳妇这半点儿远见没有、只心狠毒辣的德行。
“是是是,妈你说得对,是俺这榆木脑袋欠考虑了。那你说咋整,俺照办不就得了么!”于红梅满脸堆笑,心里却在暗骂死老婆子臭摆架子。要不是看着你那事成之后分给咱二百的大饼,谁有那功夫听你咋吠吠呢?
“咋整?等着呗!等你老公公心里那点儿愧疚、心疼给磨没了。觉得他那好侄子不是骄傲、恩人,不能给他添光彩不说,还不少带累家里心里生烦的时节。可不就轮着咱们娘们儿上场儿,给那个完犊子玩意儿个去处的时候了!”吴翠儿阴阴一笑,满是恶毒地说:“左右他心心念念想着玉娇那个小妖精儿,连重伤昏迷的时候都叨咕人家的名字。俺这当大娘的就成全他一把又能咋地?
从你老公公那儿整出张介绍信,忽悠来玉娇的户口,到那儿还不就扯个结婚证出来?
到时候把日子提前到昭子还没受伤的时候,玉家就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大有前途的时候往炕上爬,大姑娘家家的宁可背了没结婚就养活孩子的臭名。等这人才变累赘了想撒手?
哪有那样的好事儿呢!”
死老婆子还真是够阴、够毒,这么阴损的招儿都能想出来。这要是让她成了事儿,娇儿可不就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么!
秦昭握拳,努力压抑住内心想要蹿出去把这对儿恶毒婆媳毒打一顿,揭露她们丑恶嘴脸的冲动。
早晚,他都会让这表面伪善、实则阴毒贪婪的一家子在世人面前暴露出真面目。但现在,却不是个好时机。
不过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前世加上今生,所有秦家欠他秦昭的、欠他媳妇儿玉娇的,他都会一点点加倍讨回来。今晚,就先收点儿利息,看你们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算计人不?
正和于红梅说得热火朝天的吴翠儿突然间脊背一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的她还当是仓房里阴凉自己又穿得少了些。忙又拧着眉头吩咐了于红梅几句,就扭着肥硕的腰肢往自家炕头上躺尸去了。
于红梅满脸赔笑,连连叫她好好歇着,可得把身子骨将养好了。不然她要是有个一差二错儿的,家里一帮子老老少少的都没了主心骨儿了!
小话儿说得吴翠儿开怀大笑,满脸的横肉把原就不大的三角眼都挤成条缝儿了。浑然不知眼前这孝顺至极的好儿媳,实际却在心里暗暗念叨盼她早早地两腿儿一蹬,人家好翻身农奴做主人呐!
心里头有了定计,又有了于红梅这杆子指哪儿打哪儿的好枪,吴翠儿这心里正经稳当着呢。一扫之前在医院陪床时候又疼钱、又心焦的状态,到晚上挨着枕头就着,正经的一觉到天亮呢。
只是这晚许是于红梅那娘们儿的汤整得忒咸,她这井拔凉水喝得忒多。向来不知道起夜是个咋回事儿的人,睡到半夜时就被尿意给生生憋醒了。
“昭子,这三更半夜的咋上俺们屋里啦?”半夜三更的醒来,陡然发现这屋里多了个人啥的,任谁冷不丁也得吓一跳,这语气啥的也不能好了。
“你个败家老娘们不好好睡觉鬼喊个啥?”好梦正酣的时候被吵醒,秦大成的语气自然也是蛮冲的。不过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瞅,却见元该在紧西屋躺着养伤的侄子笔直地站在那儿,他这满腔的怒火瞬间就转变成满满的喜悦了:“昭子,你,你,你这腿是好了?!”
都能站起来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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