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领了一张训练周计划表,然后社长又交代了几句让大家放下行李就带着一众社员“奔赴”训练场了,雷厉风行的态度充分显示了他准备夺冠的决心。
果然就像江直树说的那样,社长安排了我和他一起搭档双打,另一组则是裴子瑜和王皓谦,看王皓谦那小人得志般的模样,一定是又利用副社长之位假公济私了吧?不过,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我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跟江直树搭档的确是一种享受,虽然从没有跟他一起打过球,但第一次的训练,我们之间竟会有种出乎意料的默契,这让我在惊讶的同时也对我们之后的训练和一星期后的比赛更多了一份信心。
因为社长对这次集训的重视,所以这几天的训练安排得十分密集,但这些对于我来说却算是相当轻松的。我以前的网球教练曾效力于国家网球队,他跟我的爸爸是相识多年的好朋友,引退之后就被爸爸请来做了我的私人教练,他的教风一向以严格著称,即使面对我这个好友的女儿也丝毫不打折扣,只是不管训练再苦再累我也不会有半点怨言,因为我从来都坚信“严师出高徒”这个道理,然而也正是因为教练的严格才成就了今天我足以媲美国手的网球实力,对此我的心里有的只是喜悦和感激。
早早地做完了自己当天的训练目标,又抽空对林琳进行了一些指导,趁着天还没黑,我跟社长请示过之后就回宿舍拿了画架去了一早就观察好的“风景胜地”写生去了。
正如纪明宇跟我说过的,这边虽地处偏远,却有着不可多得的自然风光,让我着实大大感慨了一番。
支好画架,铺好画纸,拿出各式的画笔,一切准备停当,我选好景便坐下来开始作画了。此时正值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柔柔暖暖的照在不远处的河面上,映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微风吹来,清澈的河水荡起一片波光粼粼,几朵或红或白的小花零星的生长在河边的草丛中,让原本平静安宁的景致带上了一种活泼俏皮的感觉,
无论什么时候,美好的风景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即使刚刚经过了一番辛苦的训练也丝毫不能影响我欣赏美景的兴致,心情好了,下笔时自然也是无比的顺畅,终于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完成了今天的画作。
我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仔细端详了一遍刚画好的风景,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收了东西准备回去,刚转过身,却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惊得差点尖叫出来,等看清面前站着的是谁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就没好气地对着来人埋怨起来。
“喂,江直树你是鬼啊?干嘛不声不响地站在我后面?想吓死人啊?”
江直树被我吼得怔了一下,才瞪着我回嘴道:“我好心好意地来叫你吃饭,你还骂我是鬼,袁湘琴你要不要这么过分啊?”
听到江直树的话,我不满的表情一顿,抬头看看已然不早的天色,这才觉得胃里隐隐地传来饥饿的感觉在跟我抗议着我对它的忽视,再看向貌似一脸委屈的江直树,语气不由地缓了下来:“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谁让你站在我后面还不出声啊?任谁都会害怕的好不好?”
“我不是看你在画画就没打扰你么……”江直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表情,小声嘟囔了一句,被我清楚地听进了耳朵里,嘴角不自主地翘了起来。
“好啦,知道你是好心,走吧,我们回去吧。”提上画架抬脚要走,画架却被江直树从手上拿了过去,什么话也没说地迈开步子朝前走去,我看了他的背影片刻,耸耸肩也跟了上去,心里却为江直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绅士风度”讶异不已。
一路无话地到了餐厅,所有人都已经坐在饭桌前开始吃饭了,此时我跟江直树的到来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当然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之后便又低下头去继续用餐,只有少数的人看着我们,脸上露出各异的表情,比如裴子瑜,比如王皓谦,比如那些跟我们一样从高中直升上来对我们有所了解同学,只是江直树跟我,从来都视眼神如无物,自然不会去在意这些无聊的事情罢了。
一进门就看到林琳挥着手招呼我过去,我笑着走过去,在看到旁边的人时却是愣了一下,原来裴子喻和王皓谦也在这一桌,说实话,对于一直把我当做“假想敌”的裴子瑜,我通常都是能避则避的,更何况是现在她正用一种带着隐隐敌意的复杂目光看着我的时候了,但因为有林琳在那儿,再加上别桌也没有空余的座位,只好过去在林琳旁边坐下了。
紧跟着,江直树也走过来坐在了我旁边,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是他愿意跟过来,因为看裴子喻那殷勤的样子就知道那个位子明显就是她特意留给江直树的,不过这之于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比起裴子喻他们,旁边坐着的人是江直树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有些饿了,这会儿看到满桌丰盛的饭菜,就更加感觉胃里空得厉害,也顾不上许多,飞快地夹了几样菜进碗里吃了起来。
正吃着,忽然一碗汤被放在了我面前,耳边响起江直树的声音:“慢点吃,也不怕噎着。”
“谢啦。”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端起汤碗喝了一口,“人家不是饿了嘛。”
“刚才画画的时候就不觉得饿了?”江直树挑眉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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