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双夫人这样说,沈牧益发聚精会神,一颗心在此虚无飘渺的境界中飞得更快,更远。
约驰骋了片刻,沈牧遂发现距其不远之处,有一团光,一团若隐若现、蒙朦胧胧的光。瞧真一点,这团光赫然是——月亮!不独月亮,还有那满天的垦光,今夜的星光倒真灿烂。
却原来,沈牧的心神已飞进一个漆黑的夜空上,这个夜空,究竟是何年何代、何生何世的夜空?只是除了那灿烂的星光,除了那醉人的圆月,夜空之上还有一样物体,令沈牧暗间吃惊。
寻是一个飘浮于夜空之上、身躯快将变为透明的女人。
沈牧不明白这个女人为河能飘浮于夜空之上,他只是感到她的眉梢眼角,尽在流露着无限慈悲,她有一双悲老一天悯人的眼睛;那种悲天悯人的眼神,令沈牧不期然也涌起一般尊敬之意,他不由向着无限的虚空间:“她是谁?”
如此一问,虚空之中竟也传来无双夫人的答覆,像是从很远传来的答覆:“她是女娲。”
沈牧更是咋舌:“女蜗?就是民间相传,那个炼石补天的女娲?”
“嗯。”无双夫人回应。
“但——”沈牧又问:“世上真的有女娲这个神?”
无双夫人道:“其实,这个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女娲又有何重要?最重要的,反而是必须保留女娲的精神。”
“女娲的精神?”
“是的,这次我先领你来看这个传说,便是要你先看看女娲那舍己为人、抗天逆命的精神:年轻人,你要好好的留心看了。”
沈牧如言朝女娲瞥去,但见此时虽已满天星光灿烂,惟女娲仍吐出三颗异常独特的星;再者,她的身躯,亦逐渐烟消云散……
“啊!她……要消失了……”沈牧低呼。
无双夫人道。
“不错!而且不单她的肉身,她的元神亦要撤底消失。”
“她为何要这样做?形神俱灭,这个牺牲实在大大。”
“因为她要吐出最后那三颗星,以弥补她算漏了的人间二劫,她太慈悲。”无双夫人轻叹。
“但,是这三颗星便能化解人间二劫?”
“传说是能够的,最经的那颗星唤作武星、据说正是象徽着三国时代出现的关羽,亦即是我的丈夫……”。
“而另外那两颗星,亦代表着两个与武星相隔千多年后才会降生的人,两个无缘在历史留名的英雄……”
听到这里,沈牧陡地一阵唏嘘,道:“只要能救苍生于水火,一生纵是无名英雄,甚至不被人视为英雄,这又如何?”
他这句话说得相当诚恳,绝非虚情假意,无双夫人闻言反而霎时无语,隔了半晌才道:“很好,能有这种心肠,年轻人,你若真是这两颗星的其中一颖,买是众生之福;来吧!让我们继续前进,你的旅途,如今仅是开始……”
沈牧惟有又如言凝神飞驰,只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再问一句:“适才我所见的传说,是否真的?”
无双夫人的声音在虚空中传来:“谁知道!我也仅是把传说以幻象再度呈现吧了。
实际上,这传说其实旨在辩明,天上的每颗星都有特殊的象徽意义,仅此而已;至于这个传说的真真假假,又何须定要寻个水落石出?”“正如民间亦一度流传的四大奇石传说,无论世上有否女娲,据闻那四大奇石却真的存于世上,背负着自身的使命。”
不错!四大奇石存于世上确是事实,因为沈牧已曾见过其中之二——白露与神石。
他道:“那即是说,适才我们所见,女娲那个创星的传说亦和四大奇石的传说一样,即使不是真的,它们所喻意的奇石,甚至星象所喻意的人物,亦会出现人间?”
无双夫人答:“自古以来,无数古人先贤皆深信,星,有其一定的代表性;我穷尽毕生心血赞研星象,只发觉其中一颗真的应验,那便是武星——我的丈夫关羽,但也可能只是巧合。”
“至于另外两颗——风星及云星,始终没法知道它们会否应验:只知道它们若然应验,它们所象徽的人便会在我死后千多年出现,也即是你如今所活的年代……”
“武星、凤星、云星,这三颗垦同样具备相同而独特的光芒,所以若三星所象徽的人真的会投生人间,也会是三个无论在才智、资质都绝对相同的人……”
元双夫人的话中烧有深怠、可是沈牧一时之间竟没有听出她话中有话,他只是直视前方,因为此刻在其前方又出现了另一道光。
他又投进这一团光之中。
如果这是一个梦,这便是一个非常荒诞不经的梦。
可惜这并非一个梦,而是无双夫人在千多年前早已安排的虚空幻境。
一个可令人知道真相的幻境。
进入第二团光之后,沈牧骤觉前方一片豁然开朗,随后,他便瞧见一个绿草如茵的草原,风光如画,严如世外桃源一般。
“好美丽!这就是三国时代的神州?”沈牧只感到神朗气清,心神焕发。
“是的。”无双夫人的声音复再响起:
“我们已进入了三国时代的重演幻境,这里确是美丽得很,可惜无论多么美丽的地方,只要有人这种物体存在,便不会再美丽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里终也逃不过被摧残的命运……”
无双夫人话未说毕,四周霍地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号角声,狠狠划破这个世外桃源的宁静,号角声此起彼落,在响撤长空的号角声中,两支强大军队倏地冲上平原,不由分说——杀!杀杀杀!顷刻之间,整个平原充满了人们的喊杀声,和垂死者被人千刀万斩的分尸声,被斩下的头卢、手脚漫天飞舞;血更如迷雾般冲天激射;
不消一柱香的时间,两队人马已互相杀个片甲不留,尸骸枕藉,根本便分不出谁胜谁负,也许已两败俱亡!没料到这里在一住香前犹是风光和画,一住香后却已化为人间地狱!沈牧把这一切看在眼内,一颗心更是寒上加寒,不忍卒睹,无双夫人的声音却已在道:
“很可怕,是不是?战争就有这点可怕,两支军队都很有勇气。同时亦十分愚蠢;他们打生打死,都不知是为了什么;若把这些勇气和心力用于建设方面,相信草根的平民更会感激他们,可怜他们所做错的,他们都不晓得……”
无双夫人说至这里,声音渐呈沙哑、黯然;许多时候,一个聪明人总比庸碌众生更难快乐,因为他们总比寻常人更早看透事情的恶果,可惜偏偏又时常无法劝止……
黯然半刻,无双夫人又道:
“在这个战争处处的年代,这些受人号令的军马固然十分可怜,可是,还有一个人比他们更可怜,他所干的一切错事,他都晓得……”
“谁?”
“就是……‘他’!”
“他”字刚竭,沈牧骤觉周遭的景物飞快改变,他忽然已处于一间朴实的小屋之内;一个身材相当魁梧的男人正背向着他,盘膝坐在地上,身上还不断冒出袅袅红霞。
“他是谁?”
无双夫人答:
“你何不亲自看看他是谁,放心!如今在这幻境内的,只是你的‘心’,井非你的身,他不会看见你的。”
沈牧遂依言掠至那名汉子跟前,讵料一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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