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稻谷入仓,韩家人就开始收黍米。黍米比较娇贵,收早了,米里含浆,颗粒不饱满;收晚了,熟过头的黍米会自动脱落掉到泥里,浪费。
韩父抓秋收十分到位,割完稻谷处理好了正好可以收黍米。黍米很高,罗绮年要仰着头,伸高手才够得到,而且黍米叶子很容易划破脸颊。韩轩心疼,就不让罗绮年跟着一起,安排她在方便放牛玩耍。
罗绮年也乐得轻松。
她把牛赶到山坡上,先给它吃饱,然后再把它牵到水坑边让它喝水。等它吃饱喝足,就让它卧下,从背篓里翻出特地准备好的葫芦瓢和刷子抹布放一边。
先舀一瓢水慢慢浇到牛背上。谁知才泼了一点点,老黄牛就霍地站起来,一双牛眼圆鼓鼓瞪着罗绮年,牛鼻子里还大喘气,牛耳朵内翻,前蹄刮地……警惕样儿,罗绮年也醉了。
她就站着不动,一人一牛就这么静静地对峙。许久,老黄牛觉得罗绮年没有威胁吧,就慢慢放松,悠闲地反刍。罗绮年微笑,小样儿,跟我比耐心。
她摸摸老黄牛的头,把它摸舒服了,就让它卧下,然后一边摸它的头,一边往它身上浇水。这次老黄牛到不反抗了,仍旧悠闲地反刍,牛眼睛还半眯,十分享受。
罗绮年把牛身淋透,才拿用镰刀割一把茅草,蘸水给牛刷背。牛背上结有厚厚一层陈年牛屎,她不敢直接上刷子,怕把刷子弄坏。马马虎虎刷一遍,牛背干净不少,罗绮年就牵着黄牛转战另一个水坑。
因为老黄牛实在太脏,那个水坑的水都被弄浑了。好几条蚂蟥游到边上,想吸血。
韩家坡这地儿大大小小好几个水坑,因此罗绮年不怕韩轩他们吃午饭的时候找不到干净的水坑洗手。
享受了一把的老黄牛这次聪明了,罗绮年甩甩牛绳,它就乖乖卧下,等罗绮年给它刷好背,它还自己翻身,把圆滚滚的肚皮露出来,让罗绮年给它刷肚皮。
罗绮年好笑,摸摸它的头,它竟然也对着罗绮年笑!罗绮年惊悚,这老黄牛成了精了。她拍拍胸脯压压惊,继续给老黄牛刷肚皮。
老黄牛舒服啊,竟然睡着了,还微微打呼。罗绮年开眼了,她从来不知道牛也会打呼噜!
韩轩过来找罗绮年吃午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老黄牛卧在水坑边熟睡,而罗绮年倚在老黄牛身上打盹……
“醒醒。”他轻轻拍罗绮年的脸颊,小丫头长肉了,脸蛋圆乎乎、白嫩嫩的,手感特好。
“唔——”罗绮年嘤咛,软软糯糯的声线让韩轩瞬间红了脸,口干舌燥。
“什么时辰了?”她抬手遮阳,光线有点刺眼。
“晌午了,咱过去吃午饭吧。”
“嗯。”罗绮年站起来,她穿了身灰色衣裤,清清爽爽,朴素自然。
韩轩第一次见有人把不起眼的灰色穿出春天的美好,忍不住总想看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偷偷摸摸,心痒难耐地偷眼瞧。等和罗绮年目光相撞的时候,他又装模作样瞟向别处。
又一次偷看被捉住,罗绮年歪着头打趣:“好看吗?”
韩轩耳尖通红,老实说:“好看。”
“那就多看几眼吧,唔,一直看着也可以,我喜欢你看我。”
韩轩耳尖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脖子,然后隐在短褂下,他有点仓惶地移开眼。
罗绮年跑到他眼前,韩轩又头扭到另一边,罗绮年锲而不舍地追到另一边:“好看你为什么不看呀?我喜欢你看我呀。”
韩轩不止耳尖脖子红了,眼睛也通红通红的。他炽热的目光定定锁住罗绮年清透的大眼,灼热的温度快要将她融化。
她有点害怕,畏缩,往后退。
韩轩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逃跑。然后,突然,将她抱满怀。
“韩,韩轩。”罗绮年害怕,声音微微发抖。
韩轩低头,精准地含住罗绮年喋喋不休的小嘴。红艳艳、水润润、软乎乎、香飘飘、甜腻腻,他想好久了。如今,终于品尝到这份美好,他很沉醉,很着迷。
罗绮年脑袋当机,想反抗,又贪恋他的温度,不知所措。
良久,韩轩才放开她的嘴巴,转亲她光洁的额头,挺巧的鼻尖:“傻瓜,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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