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莯缓缓睁开眼睛,脸上莫名的一阵痛处,这是怎么回事?她慢慢地恢复意识后,四周环视。
“娘……”
大姨娘掐着子衿的手突然颤了一下,立即松开子衿,扑到床边。
“子莯,你醒了?”
“娘。”子莯轻生唤道,因为昏迷的原因,嗓音也略微沙哑了一些。
“咳……咳!”子衿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如释重负地剧烈咳嗽起来。
林王爷急步上前扶住快要摔倒的子衿。
“子衿,没事吧!”语气中满满的担忧。
“咳,咳。父王我没事。”
床上的子莯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去碰自己的脸,大姨娘还未能阻止时,只听子莯忽然大叫了一声。
她刚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从子衿的流月阁走到花园时,忽然出现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手里握着一柄极薄的匕首,在她的脸上划着,没有丝毫的痛处,可她却感觉到了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滴在地上生根发芽,鲜红色的不断漫开,像是从地狱中长出的曼珠沙华,绽放开来,指引人走向忘川河,那样真实……
“娘,我……我的脸……怎么了?”子莯哽咽道。
“没事了,都过去”大姨娘望着她道不完的心疼。
“骗人,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我的脸毁了,毁了!”子莯情绪越来越激动,泪水一颗颗滑落。
林王爷走到床边,亦是心疼。
“子莯啊,没事的,相信父王,父王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为你疗伤。”
“不……”
“你心里从来只有林子衿和林子寒,何时想过我。父王,也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庶出,而她们是嫡出便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林子莯声嘶力竭地喊着,像是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全部发泄了出去。
大姨娘听闻,迅速用手去捂子莯的嘴巴。
“不要说了。”
而子莯却使劲甩开大姨娘,因为重心不稳的大姨娘一下子便被推倒在地。
林王爷立即黑了脸道:“你自然是我的女儿,我对你从小就宠爱有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为父就一概不知吗?我看就是平时太宠你,才会把你宠成这种没有教养的逆女。”
“我做什么了?我做的事难道不都是您默许的吗?呵呵,您真的疼子衿吗?您只不过把她当成家族的工具而已。”子莯红着眼,看着林王爷。
林王爷袖中的手攥的紧紧,却没有任何办法反驳,一时间僵硬在原地。
大姨娘一听也没时间顾忌什么礼仪规矩了,爬到林王爷的脚下,边哭边说:“王爷,子莯只是心直口快,她没有恶意,您别责怪她,王爷。”
子衿缓缓走到大姨娘身边道:“大姨娘,起来说话吧,父王不会怪姐姐的。”
子莯红着眼,紧紧盯着子衿的脸,伸出手指,指向子衿。
“就是你,是你害我,一定是你。”
子衿用有着星辰的眸子望着子莯,声音淡淡的道:“姐姐,为何认为会是我?”
“你想陷害我,你想让我死。”
子衿微微扬一下眉毛。
“姐姐,你觉得子衿会傻到,在自己院前杀人,不仅让人怀疑,还要留下活口来指证自己?”
“昨夜,姐姐来流月阁看望与我,妹妹便提醒过姐姐早些回去的好,可姐姐不信任妹妹,如今倒是变成了妹妹要害你,这岂不是太……”
子莯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她早已厌烦了那张脸。
“你别在这里演戏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何必装的楚楚可怜来博同情,整的林王府都向着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谁还能再说什么?”
子衿释然一笑,她明白对于有些人,你说什么都是无用。
子衿转过身对着身后不远处的小支道“小支,去流月阁,把上次哥哥给我的雨露膏拿过来,给二小姐。”
小支一听,顿时愣住了,那雨露膏可是,上次林世子专程为郡主寻来的,一盒可价值千金啊!郡主疯了不成!心里是几百个不愿意,尤其还是给二小姐用。
“郡主……”
子衿自是看出了小丫头的心思,皱皱眉头说道:“还不快去。”
小支身子一颤。
“是,奴婢这就去。”转身便出了屋子。
子衿看向子莯,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女子的容貌是最为宝贵的,这些伤痕会痊愈的,你放心便可。”
林王爷欣慰的看着子衿“让你费心了。”
“父王,这是子衿应该做的。”
“姐姐,如今你还是原原本本告诉我,害你之人的相貌及特征,妹妹自然会帮姐姐,害姐姐的元凶,不然姐姐的苦不就白费了?”
“你会好心帮我?”子莯看着她。
“姐姐,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子衿笑着回望子莯。
子莯狐疑的打量了子衿一下,才缓缓开口道“我昨晚从流月阁出来,走到花园时,突然觉得身子僵硬,无法动弹,也无法开口说话,后来一位身穿白色素衣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用刀子……后来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流了很多血,刀子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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