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麦带着果儿在御花园逛了一阵,一路上,遇到的女子全都是宫女,偌大的宫里连个妃子都见不到,也着实是件很有趣的事儿。
她不曾关注,但都能猜到,皇上这两年,肯定有被朝廷众臣逼着娶妃,纳妾,册立皇后。
想想就觉得有趣。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皇上身边的公公前来寻找唐麦,向二人道,“两位郡主,陛下有请。”
唐麦一听,就知道人来了,她转身握紧果儿的手,望着果儿道,“果儿,去看吗?若是不想去,我们现在就回去。”
“姐姐,我们过去吧。”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不管那王爷长成何种模样,果儿都同意了,她不想唐麦再为她的事操心,也不愿唐为她而去抗旨。
“好。”
唐麦要求偷看,可皇上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两人刚到门口,公公的通报声就在门外响了起来。
“两位郡主到——!”
“宣!”
唐麦微微蹙眉,但还是牵着果儿走了进去,推开门,就见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端坐于座位前,神色不动的喝着手中的茶,犹如不曾瞧见两人。
果儿低着头,没有往那边看,唐麦却是上上下下将此人打量了一遍,长得倒是剑眉星目,确实是一表人才,可这无视她们的态度,着实让她难以满意。
她们这还是在皇上面前,他都这般冷落无视果儿,这要真嫁过去了,单独相处的时候,果儿岂不是要被欺负死?
“景王,这位便是朕皇叔认下的两位义女,朕的义妹。你如此态度,莫非是觉得朕的义妹配不上你?”皇上也看出了景王态度的中的漫不经心和无礼,有些不悦的加重了口吻道。
“皇上严重了,小王并无此意。成王两位郡主皆是人间绝色,小王岂敢有所怠慢?”话是这般说,可景王的视线还是没有投射到唐麦和果儿的身上,只是不冷不淡的道。如此明显的怠慢态度,还面不改色的说,绝无此意,这是当他们在场的都是瞎子呢。
“景王,你既如此说。”唐麦转向皇上道,“皇上,看来景王是看不上臣妇的妹妹,既然如此,请恕臣妇带妹妹先行告退。”
唐麦拉着果儿就想走,果儿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唐麦疑惑回头,就见果儿对她摇了摇头,朝皇上行礼道,“姐姐无意冒犯,还望皇上见谅。”
皇上知道唐麦为何生气,瞧了景王一眼道,“罢了,你们退下吧,此事容朕从长计议。”
他对景王的底细并不了解,只打探到,这景王亦是前任景王收的义子,性子极冷,无论何事都无法让他有所反应。
他这在他的面前都懒得做做样子,更别提以后将果儿嫁过去,会对果儿好。皇上想到唐柯,无奈的摇了摇头,若实在不成,也只能找个女子封她个郡主,让她嫁给景王。
皇上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唐麦也不打算再让果儿和这个目中无人的景王有所瓜葛,然而,一件让他们都想不到的事,就发现在了他们的眼皮底下。
果儿不想有人因她而为难,提笔写了封信,让人交给景王,景王看完信,翌日就向皇上求亲,求娶果儿为妃。
这变故,来的太快,皇上立即将唐麦和果儿招进了宫,果儿面对两人不解的眼光,只道,“皇上,姐姐,我是自愿嫁他的。就如皇上所说,他长得一表人才,府里也没有其他的女子,我这一嫁过去,就是王府的女主人。”
“果儿,你在想什么?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唐麦根本不相信,果儿从来就不是贪图这些的人,否则有她在,果儿要什么没有?
“姐姐,是真的。”
“我不同意!”唐麦强烈反对道,“你又不是没看到他是如何待你的,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就算天……”
果儿听到“天”字,抬头望向了唐麦,那没有一丝波动,犹如一滩死水的眼神,让唐麦将后面的半个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事本来还有回还的余地,但此时景王亲自开口,求娶,朕要拒绝,都难以对百官交代,你们还真是爱给朕出难题。”
“皇上,您无需为难,还请您下旨赐婚。”
“果儿!”
果儿不听话了,唐麦都拿她没辙,皇上最终还是下了旨意,毕竟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对两国又都是有好处的,他有何理由拒绝?
当晚,楚漠阳回到家,迎接他的就是一只迎面而来的绣花鞋,唐麦舍不得打骂果儿,只能拿楚漠阳出气,又过了大半年了,楚天宸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能跑哪儿去?
她现在真是宁愿果儿嫁给楚天宸,至少在自己身边,可以照顾着,这要是嫁到海外去,她难道能跟一辈子吗?
楚漠阳被关在门口,望着还在屋里砸东西的唐麦,他未回来之前,就得知了果儿被赐婚的事,其实未尝不事一件好事,只要放出消息,说不定楚天宸会赶回来。
只要天宸赶回来,便是悔婚,又如何?
“小麦,你听我说。”
楚漠阳将计划和唐麦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屋里恢复平静,说到唐麦出来主动打开房门,将他拉进去。
楚漠阳和唐麦的计划可谓完美至极,可有件事,却是夫妻两人不知道的,也就因为这件事,就算果儿要出嫁的事,宣扬的全世界人尽皆知,楚天宸也不可能会出现。
唐麦还特地请求皇上让果儿在京城大婚,就是为了等楚天宸回来抢亲,可直到果儿出嫁的前一日,楚漠阳那儿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和动静。
或许,会在成亲的当日赶回来,唐麦抱着这个希望,等到了果儿拜堂,当最后的夫妻交拜响起时,唐麦站起身,张嘴就想喊停,却被楚漠阳点了穴道,眼睁睁的看着果儿嫁了出去。
果儿的大婚之夜过的有些冷清,没有喜婆,亦没有人来替她掀起红盖头,她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屋里,坐了一夜。
她知道姐姐肯定会阻止她的婚事,因此在成亲之前,她就拜托姐夫帮忙,阻止姐姐,现在,姐姐肯定在对姐夫大发雷霆,指不定家里已经闹翻天了。
不过,姐姐再闹也无济于事,一切都已成了定局,她很清楚自己这场婚姻的性质,她写给景王的那封信里,表面了自己的立场,她不会干涉他的任何事,他可以当她是透明的,反正他要的也只是一场政治婚姻。
她甚至在信里言明自己心里有人,但只要他娶,她会保证对他的绝对忠贞。
娶还是不娶,完全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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