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很快便见到一块巨石立在顶坡之上。它静静地躺在那,冰冷的,没有生命的坐落在那山坡一处。仿佛尘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与它不相干,它只是个旁观者。灰色的岩石表面坑坑洼洼的有着许多裂缝,旁边长着一些不知名的高树,树根盘生在岩石的空隙中,酷似给岩石披上了一层青绿色的绒衣。看起来像是经历了许多风雨,历尽沧桑啊。
晨姐拉着我的手,当她看都这个岩石后,眼睛里闪烁出晶莹的泪点。我不明白她怎会有这般的情绪,正想安抚她几下,她忽然转过头来,用很严肃的语气说着:“小清,你知道吗?这块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听过三生石吗?”她眨眨眼就,似是很调皮一样逗着我说。我茫茫然看着她,不知她葫芦里买什么药,同时她脸上也挂着笑容——真挚、明朗的笑容。说实在的,晨姐之所以对这些古物有兴趣,原因在于她专业是文物学的,也就是专门研究历史文化遗产,当然也包括民族风俗等等。
见她这般高兴,实在不忍打断她这份心情,不过我还是摇摇头,示意不太清楚她所说的三生石。见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晨姐拉过我的手,将我带到岩石前,眼睛一直盯着岩石,缓缓说道:“你知道三生分别代表什么?”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期待我口中能说出她想听的答案,奈何我继续摇了摇头。晨姐笑了笑,很自然的接着说:“三生,分别代表前生,今生,来生。很多人一见面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这就是前生有约,今生相见,来生再续前缘。而据说,三生石可以让你找到前世的情人再续前缘。当然,这些只是古人留下的传言,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样说着,眼睛却是放在三生石上,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眼下我所第一盼望的便是离开这地方,总觉得这地方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我甚至想即刻沿路返回,在这地方多呆上一秒,便让人有着说不出的惊悸。
我拉了拉晨姐的衣衫,有些怕怯的说道:“晨姐,我们赶紧回去吧,这地方让人浑身不自在。”我不自然的咽了一下口水,盯着眼前的人,期待她采纳我的建议。不料晨姐半恼半笑的说:“小清,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别怕,我给你壮胆,胆子这么小可不行,这一点,你得向小白多学习。”当然,她所说的小白便是指白玄之,她很喜欢这么喊他,即使白玄之大力反对,可丝毫没有什么作用。最终,白玄之只能默默接受这个新的称呼。晨姐絮叨人的本事可没人敢争第一。
似乎劝不动晨姐的固执,只能算了,还是好好跟在她身旁,免得在这荒山野岭走丢了。这样安抚下自己后,我装模装样的走到三生石跟前,聚精会神的观察着这个撑天磐石。静静的巨石,立在我眼前,静得怪异,静得神秘,好像蕴藏着生命气息似的有着强烈的诱惑,使人别不开眼睛。正当我看得入迷之时,一只手悄然的放在了巨石上,我吃了一惊,看著晨姐诡异的动作,她好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似的。眼睛一动不动痴迷的看著眼前的巨石,这种灼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情人般,我看过这种眼神,之前张叔也是用这种眼神看著小雪的照片,没错,这般熟悉的旋律,我肯定没看错。我不由的揉了揉眼睛,生怕是看走了眼,可当我再次看过去时,晨姐还是一成不变的盯着巨石。
我终于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不敢有所怠慢,赶忙用力推她一把。似乎我这一推有了作用,只见晨姐机械的转过头来,迷惘的看着我,似乎她的灵魂意识已被抽离而去,剩下的只是空壳的躯体。我意识到这石头有古怪,心中越发的不安,一时之间,不知怎么是好。神经几乎抵达了极限,没有法子可想。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卷着沙粒吹过,我双眼被风沙吹得几乎睁不开,就连脚跟也站不稳,连续向后退了好几步。当我睁开眼睛时,忽地见到一道身影从远处缓缓徐来。我的很重的心越显沉重了,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几下,大脑发出危险的信号。看着渐行渐近的人影,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从身体慢慢苏醒过来。心跳的频率似乎越来越快,几乎要撕裂胸口而出,呼吸紧跟着变得急促,后背也莫名其妙的渗出冷汗。会是谁?又或者,不是人?我大脑迅速的分析着,准备下一秒便拉着晨姐全力奔跑。我向晨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做好逃跑的准备,奈何她完全濡进在迷惘的边境,任是我怎么的挤弄脸色,她都无动于衷,只是用麻木不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隐隐约约感到事情的不寻常,难道就这样被束手就擒,毫无反抗的余力?空气中发散出来紧张的气息,夹杂着扑面而来的风沙,透着莫名的寒凉,阴森气息催逼着我们。真想即刻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忐忑不安的后退几步,不由的抓住晨姐的手臂,生怕迷糊的她被什么带了去,现在没人可依靠,一切只能见机行事了。心里这样想着,可面上却是显露着担忧的神色。我咬紧牙关,费尽力气靠近晨姐身边,显然,她现在六神无主对这里的情形丝毫没有任何的反抗。
那人接近了,近了,我心里颇不宁静。真的要死了吗?我时而皱眉,时而叹气,不消一刻安宁。这时,一道低沉同时又带著责备的声音传入我耳里:“你们怎么在这?不要命了吗?还不赶紧过来。”怎么这道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在哪听过一般。本着狐疑的眼神寻声望去,那道人影渐渐清晰可见,竟然是易水寒!他怎么在这?他也是来看传说中的三生石?这理由很欠缺说服力,我用力摇了摇头,心中打转了几番,始终找不出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我注视着易水寒,他冷峻的脸上挂着一丝的怒气,不知怎的,给人一种生人莫近的压迫感。
“你怎么会在这里?”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我看上去有些紧张,好似眼前的人是个浑身密布着黑色鳞甲,指爪张扬,龇牙咧嘴的怪兽般令人胆怯不敢向前靠近。见我摇头,易水寒皱起了双眉,长出了一口气:“张清同学,你这么惧怕我,我真的有些想不明白。难道我曾经做过伤害过你的事情吗?”他眯着眼睛,很是仔细的看着我,不过眼神里却是透露着一股鄙夷,还有莫名的凉意。我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很奇怪,嘴里说的和脸上表达的完全是两个意思,其实我更想知道,我有得罪过他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