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按住了椅子的扶手:“光儿,蒲柳芝呢,她在哪里。”
“地牢。”言简意赅。
玉溪一边忍着上药的痛,一边看着远处,模糊了焦点。
“娘亲问你……羽儿是不是,真的已经……回不来了?”还仍有着一点点的期待,还有期望……
不敢问,是不是真的已经出事了,无法挽回,只能问……是不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作为娘亲,她今后真的只剩下一个孩儿了。
皇甫寒光邪眸暗挑,沉沉看着大堂外。
半晌,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让她得到了答案。
玉溪就这么视线再一次模糊,感觉郎中剔肉上药的动作,都变得生疼。
就像是有什么从体内剥离开来,撕心裂肺的痛,这种痛竟然还让她一点都哭不出来。
“我想要蒲柳芝……把我的逸羽……还回来。”双眼红肿,这种心痛难以言喻。
玉溪温婉的双眸,哭得氤氲:“当年,廉政就动过要休她,送她出皇甫府的心思,只是因为廉洁离府后曾有修书一封送回皇甫府,信中有着让廉政看在蒲柳芝曾替他生育过儿子的份上,保她一世无忧,让她继续当皇甫府的夫人……”
“后来,廉政死了以后,为了不毁了廉政的信誉,我只好替廉政履行着当年的诺言,放任她在府中……却是没想到,本来以为井水不犯河水,她却将我迫|害至此,竟然还将逸羽……”
“你与逸羽出生之时,因为你先出来,而逸羽则是拖延了一些时间才生出来,才导致逸羽的身子较你而言,羸弱了一些……所以后来,廉政才会选择送你去萧门,你注定是要接手皇甫府的萧门,当武林的霸主的……而逸羽则留在府中,继承皇甫府的一切,当大金国世家的霸主,也正是因为如此,身子又不好……才会这般,这般轻易的遭了蒲柳芝的毒手。”
玉溪难过得瑟瑟发抖,她真的怨,恨自己,恨这一切……
但如今,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唯一能做的,只有保护自己的孩儿,纵然寒光再强大,那也只是她心中的孩儿。
“我要蒲柳芝永远消失在我面前,消失在皇甫府中,永世再也不能进入大金国。”
“光儿,我这个要求,你能不能帮娘亲做到?”
皇甫寒光冷冷扯了嘴角:“嗯。”
齐明荷这会儿就看着寒光和玉溪夫人说的这几句话,几乎一瞬定下了蒲柳芝今后未来的日子,永远消失在这里……再也不能进入大金国,那就是要驱逐出去,背井离乡了。
有些震惊,又有些觉得少了些什么……
“寒光……”
想起山底下那些蛇,还有那些思绪缜密的下药,让她产生幻觉,让她坠入山崖……
本来还以为,依照寒光的性子,救出了玉溪夫人,蒲柳芝要必死无疑,现在却是……
“嗯?”皇甫寒光抬眸,看向齐明荷。
齐明荷动了动嘴角,终究是没说什么。
“没事。”
玉溪还在沉默的感受着这上药的痛楚,每一次的皱眉,都仿佛在无声述说这两年所受的苦。
她不是不恨蒲柳芝,也想让她一命偿命,还她的羽儿……
如此温润的皇甫逸羽,从今以后,就不在人世了……
她要承认这一个残忍的事实……
作为娘亲,她怎么能无动于衷?只是当年廉政答应过廉洁,他死了,可她要替代着他活着,做他未完成之事,肩负起这复兴皇甫府的大任,要让寒光替廉政、替逸羽活下去,今后所有担子都落到寒光身上了,她也要帮寒光分担的……
她为了廉政当年曾许诺下的应允,可以留蒲柳芝一命。
可是当初廉洁信中所要求的,保她一世无忧,让她当皇甫府的夫人,却是做不到了。
留她一命,但要她今后自己活着,是死是活,都与皇甫府无关了。
任她自作孽,也随她发展,自生自灭了……
玉溪此时闭上了眼睛,蒲柳芝的下场既定,不再说话。
就让二十多年前的那些纠葛与往事,也随着落幕,随风飘逝了……
那一段段姻缘错,还有这两年的恨,与她所受的苦,都就此定局,打住。
“明荷,过来娘亲这边坐坐,让娘亲好好看看你。”
“等会儿,娘亲上完药之后,咱们一家三口好好吃个接风洗尘的团圆饭,寒光这些年怎么生活的,你与寒光的过往,你们的大婚,也都与娘求说说……”温柔的看着齐明荷,眼里带着疼爱,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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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昨儿大家都说玉溪恨意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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