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甫逸羽还在的话……”氛围一下子就凄冷了下来。
皇甫寒光面对着玉溪,又把目光往回移,此时,再一次将视线落到这龙袍上来。
这一次,看着龙袍的目光已经不似方才那般纯粹,不仅仅是在看皇甫氏族百年来最大的秘密,还是在看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落叶归根,不就是他此时最好的诠释吗?
“知道了。”淡淡出声。
此时剑眉一挑,漆黑的深眸里全是可怖的神情,魅色暗敛,勾挑出几分威严。
从走进来,看到这些朝服,一直到玉溪真正说清楚,分析利弊,耳提面命,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整个皇甫氏族的命都积压在他肩上,所谓一人成帝,满门荣华,有这一身血脉是他的宿命,依他萧门门主的身份而言,是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施展抱负的理由,原本无趣的生活不再只剩下厮杀,可以登这高不胜寒之位。
退一步想,若是不为帝,不接下这份责任,若是皇甫府要出事,最先处在这风尖浪口的便是他。
若是要他死,他定会选择先让别人死,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世上,似乎还有他舍不得的人。
玉溪此时看到皇甫寒光眼中掠过的一抹温柔,身子微微僵了僵。
“娘亲把所有的,都告诉你听了,至于答案,娘亲并不急着听,待你选择。”
皇甫寒光扯了扯嘴角,不语。
玉溪已经得到答案,“既然如此,娘亲带你去取玄令。”
玄令……
方才在门外念道的,那一句关于皇甫府百年基业的传说。
传说中的玄令。
既然皇甫府是前朝的皇族,那么那句话就能解释的通了,百年基业皇甫家,既是指如今的皇甫府,而云崖天下皇帝冢,暂且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若朝成主逐玄令,应当指的是如果有朝一日成为了“主”,追逐玄令,则塞北江南皆列土,全天下……都真正落入皇甫府之中,成为这江山名正言顺的主人。
把百年前失去的东西拿回来,让世上无人再能动摇皇甫府,保皇甫府子孙后代安枕无忧。
那句传说,大概是指这些东西?
那么,玄令势必就是对夺取江山有用之物,十分重要。
皇甫寒光把魅眸一挑,此刻已经跟上了玉溪转身的脚步,尽显霸气的龙袍此时正摆在身后,眼前的景象则随着玉溪走动的步伐而尽显在眼前,火折子把周围照亮了。
穿过书架,竟然是一祖宗朝堂,一个案桌,而案桌上则供奉着一个玉玺。
皇甫寒光顿住脚步,此时就这么盯着这一方案桌看。
夜明珠悬于上头,一个正大光明的牌匾,就好似宫中龙椅上悬着的牌匾。
玉溪也在这案桌前站停,这是另一个小密室。
“光儿,跪下。”
皇甫寒光站着不动。
玉溪走到了菖蒲团前,半晌,皇甫寒光这才缓缓跪下。
现在这样子,就如在秋祖庙中祭祀祖宗那般,身为皇甫府的子孙,必须恪守这种礼法。
“跪下了,从这一刻起,在娘亲的见证下,在列祖列宗的见证下,你就是这皇甫府的家主了,今后整个皇甫府跟随着你走,出去后娘亲就昭告天下,你是皇甫寒光,如今皇甫府的老爷,今后着江山是否握在手中,是你自己的抉择。但你要起誓,将整个皇甫氏族的兴亡作为你的使命,不能随心所欲依着自己的心,太过放肆。”
“不能只有儿女情长,还要装着天下苍生,肩负皇甫府上千条性命。还有百年基业的使命,光复皇甫府。”
“嗯。”半晌,才回复。
玉溪眼中有泪,氤氲了视线。
此时也跟随着跪了下来,她本应没有资格跪的,但此时是替代皇甫廉政完成他的遗愿。
“玉氏代皇甫廉政给列祖列宗叩头,寒光,接位。”
皇甫寒光沉沉扯了一下嘴角,配合叩了一下。
嫡系只有两个人,如今皇甫逸羽死了,现在这责任也只有他来扛,他也没有理由不去做。
既然是皇甫府的子孙,该做的他不会逃避。
玉溪看皇甫寒光叩了一下,抬手拭了拭泪,终于再从菖蒲垫子上站起来。
这会儿只盯着桌上瞧,伸手去取玉玺。
礼法完成了,当然就是取玄令了。
皇甫寒光目光落在玉溪此时拿在手中的玉玺上,难道这玉玺就是传说中的“玄令”?
邪肆的嘴角一扯,眸光也有些魅沉。
结果,玉溪只是把桌上的玉玺一转,殿阁里又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嘎吱一声,这案桌后送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萧门里最机密的机关,俗称连环扣,没有要诀无法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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