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终于看到齐建卿慢吞吞过来的样子,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比刚才与他道歉的时候,更显得无措而颓然,简直就是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又做了什么欺负她爹爹的事。
齐明荷忽然眼眶一湿,急得语无伦次,回头看向皇甫寒光:“寒光,你!”简直无话可说。
她虽然理解,虽然谅解,可是既然齐建卿已经来道歉了,那就息事宁人,虽然有着深仇,可知道爹爹认,他没有逃避。为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
齐建卿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是她爹:“你到底,将我爹怎么了……”
齐明荷现在就这么捂着自己的小腹,有些气急胸闷,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
皇甫寒光依旧冷挑着眉眼,就这般继续沉着一双邪眸,“没什么。”
然后看都不看她一眼,感受着她现在焦急的心情,径直越过她。
两个人擦肩而过,他没走远,齐明荷却显然感受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节奏。
这不是悸动,而是被气得胸闷,因为担忧齐建卿而整个缓不过神,于是刚刚把气……都撒到他身上了,他也没解释。
齐明荷现在目光就这么落在齐建卿身上,齐建卿也恰好抬头,看了过来。齐建卿一言未发,眸光里全是对她的关怀,就这么勉强的扯起了嘴角笑了笑,给了齐明荷一个关怀的目光。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与她说:“明荷,爹爹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齐建卿现在这神情,像是与她诀别一般。
齐明荷忽然就眼眶湿润,心情复杂得说不出话了,隔着老远的距离喊了一声:“爹!”
齐建卿并没有应她,他今日过来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从现在起,出了皇甫府,就不再身不由己了,外头全是皇帝的人,正寸步不离的监视着他。
齐建卿现在脸色有些苍白,就这么看着齐明荷,动了动唇说了刚才的话以后,立即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开,再也没看齐明荷一眼。
他就这么走了,此时只留下了一道颓败的背影给齐明荷。
“皇甫寒光。”齐明荷此刻猛地转身,就这么看着身后的寒光。
他到底是对齐建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会让他成了这个样子,简直是一瞬有了天壤之别,让人无措到了极致……
“你到底,对我爹……做了什么了?”讨伐他。
纵然有再深的血海深仇……也不应该这样,她能理解,却是不能赞同,齐建卿……那毕竟是她爹啊,那时她说她不管,可是现在真的一切摆在面前了,她才发现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不能不管,他好歹……对爹爹好一些。
齐明荷满眸难受与愠恼,现在心里全是齐建卿动了动嘴角,诀别的神情。
齐明荷忽然晃了晃,这才发现其实他的神情也不好。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进去吧。”
此刻,皇甫寒光说完这句话后,齐明荷只感觉因紧张而湿腻的手心被一抓,就这么被他微微用力的沉按了一下。
齐明荷几乎是瞬间微愣,感受着他此刻按在她手心的力道。
略微粗粝的指尖恰好按在她的手心窝间,这力度不似随意的,而是刻意的,按了一下,暖暖的,才放开。
齐明荷眸光一晃,恍如隔世,就这么再怔怔的抬眸看他。
齐明荷忽然笑了一下:“寒光……”
似乎有什么情愫,慢慢荡漾开来,弥漫在心间。
这样的默契,也只能是现在才有了,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彼此相知相守的直觉,还有这一份莫名的默契,现在这种心情的反差,蓦地让齐明荷又哭又笑。
他按手心的意思是,解开了心结,若真是依旧深埋恨意,又怎么会拉着她的手,反常做出这样温柔的事情?
皇甫寒光此刻一身邪魅,只是霸气的将她一带,狂傲中深藏的温柔,放肆的……
一瞬间,像是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只是冷冷的拉着齐明荷走,带着她进屋。
“让我白担心了。”
齐明荷就这么跟着他走,心里头除了复杂、复杂、还是复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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