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为啥这么说?”陈伟仁配合他的话。
陈伟信好笑的盯着冷眼相待的小北,“我看她比咱妈还唠叨呢。”
“噗嗤”,陈伟仁笑出声,趁小北还没发火,赶紧拉着他三哥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丫头,我给你打点热乎饭菜过来,辛苦你了。”
房间角落里放了一张行军床,小北瞅了一圈后,找到周全喝水的搪瓷缸,拿起暖壶晃了晃,里面是新打的水,滚烫的。
先晾了一杯水放在窗台上,小北浸湿毛巾,一点点吹凉后给周全擦着脸和手。
“周大哥,你要是以后还这样冒进,我就不理你,藏起来,不让你找到,反正你又没把我当朋友。”
说着说着,小北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越想越气,嘴里也发着狠,“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应该在后山上杀了崔俊发。我那时候还怀疑你给坏人通风报信,谁叫你平时喜欢独来独往,没有朋友的?”
“崔俊发以为我会怕他?追到这里不就是想杀了我吗?呵呵,我又不是软蛋,到底谁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我不喜欢你为我出头,你送我钢笔干啥?嫌我字写得丑?你怎么不送我一把枪?钢笔能保命吗?”
小北语无伦次的说着,没注意到周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耳边聒噪的很,他想看清楚谁这么大胆敢吵醒他。
墙角的脸盆架前,一个身子瘦弱的小姑娘低着头,使劲的绞着手里的毛巾,周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小北!”
声音很轻很轻,怎奈小北离的远,又在水盆里洗毛巾,没有听到周全的声音。
“你再生病试试,看我下次不拿针扎你,直到把你扎醒为止,不给你吃药,就让你疼醒。”过来给他掖好被角,小北刚要转身,手被周全一把抓住。
两人四目相对,周全好看的唇角勉强裂开一个弧度,目光热切的看着小北。
“笑什么笑?一点都不好看。”莫名的心头生起一股怒气,小北凶巴巴的冲着周全低吼一声。
“你……没受伤吧?”周全嗓音低沉,一说话胸腔里就针扎一般的疼。
“周大哥!”小北凄然的一笑,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
“你干嘛生病来吓我?你不是很能干的吗?从来就不生病,不管多冷的天都用凉水洗澡的吗?”
周全愣住,在县城他偶然间遇到一个人闲逛的苏小北,他把她拉进屋子里听了一首新疆的民谣,那时候这丫头小心翼翼的问他各种问题,这些话都是他瞎编逗她玩的,谁知道她都记在心里了。
“以后我不会生病,也不会来吓唬你,你快别哭了。”
周全艰难的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嗓子眼里忽地涌出一股铁锈味,他试了试咽不下去,只好任凭那股铁锈味冲到口腔里,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呜呜,你要是再敢骗我,我真的躲到你找不到的地方,一辈子也不见你。”
那个內芯28岁的妖孽,此刻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黄毛丫头,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要是周全为了她丢了性命,小北一辈子都会背着这个枷锁,喘不过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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