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说完这话就继续弯腰喘气,一脸狰狞,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丁朗尴尬地挠挠头,“这是我自己写的…”
“啥子,”中年男人脸上的狰狞顿了顿,露出一个稍微有点困惑的表情,“你,”
歪头看着他的样子还真有点恶心萌…丁朗被自己这想法搞的抖了一下,“是的,我自己写的。”
男人听到他肯定的回答,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来,“是这样的小伙子,我是首都书法协会的副会长吴楠,看到这字感觉很不错,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我们协会看看!”
吴楠其实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小伙子的话,一个卖月饼的摊贩能写的这么一手好毛笔字?连特么鲜肉月饼都能写出一股子脱俗味道来,虽然跟那些大师级人物比起来还差一分风骨,但也就只差这一分风骨了。
虽然这一分风骨恰恰是书法界最为重要的东西,但若真的是眼前这个少年写出来的话,他实在很有成为大师的潜质。
吴楠是首都书法协会的副会长,也是一家大型企业的董事长。虽然他在天赋上不如别人,却因为一直热爱书法,又死乞白赖地拜了某大师做记名弟子,自己在商界有一定影响力,能拉赞助,自己也赞助了很大一笔钱,而且他跟那些专心书法的大师比起来比较接地气,所以被吸收进了书法协会——这种协会总不可能都是些沉心于书法的不管事的大师吧?
书法协会的会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其实也只是挂名会长而已,平日里不怎么管事,所以说起来,首都书法协会里吴楠这个副会长才是管事的。
虽然自身水平普通,但毕竟在不少大师级人物的熏陶之下他对书法的基本鉴赏能力还是有的,他今天是来首都大学找老同学有事,刚刚车路过丁朗的摊子的时候就恍惚瞥见一块硬纸板上的招牌字写得很是不错,急急忙忙把车挺好之后他就赶过来打算问问这字是谁写得,没想到人家正准备收摊子,以急之下哼哧哼哧就跑过来了,毕竟是平日里应酬多运动少的中年人了,又有点肉,不长的距离跑的他气喘吁吁,情急之下连东北话都给彪出来了。
丁朗接了名片,有些心动。
他知道自己的字哪里有缺陷,正是吴楠想的那样,那一分风骨。
说到底,他原本一点书法天赋都没有,即使在系统的帮助下技巧上达到顶峰,那一分风骨始终是缺了,能不能掌握这一分,全看自己。
有天赋的人或许不需要太多经历都能体会出这一分风骨来,而没天赋的如丁朗,要么需要自己经历许多之后大彻大悟,要么多跟大师级书法家接触好好体会,虽然即使这样也不一定会突破a级到s级。
书法协会肯定有很多书法大师在,哪怕是挂名的。
吴楠对这月饼师傅也很感兴趣:“小哥这一笔字恐怕没个十几年写不来吧?”
丁朗心虚又尴尬地扯扯嘴角,含糊地回答:“差不多吧…”他的确从小就学书法,只不过天赋不佳早就被书法老师打上“学习书法是浪费时间快放弃吧骚年”的评语了。
吴楠始终对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能写出这笔字有点怀疑,他可是练了几十年都特么只是那个水平而已,而且这人还只是个卖月饼的。不得不承认,这种怀疑里带着淡淡的心酸_(:3)∠)_。
丁朗倒是不知道对方在怀疑他,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估摸着宿舍那几个懒汉也该起床了,歉意地对吴楠说:“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有时间我会联系您的!”
“要不小哥你先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吴楠想想还是担心人家转头就忘了他,发挥自己死皮赖脸的优点,要起了联系方式。
丁朗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好给别人图的,也就干脆地报出了手机号。
将手推车送回租的杂货间,稍微整理了下,丁朗就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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