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矜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刚从外面回來,沈一鑫上來就把他揪到平时沒人去的楼房施工的地方,开始他几乎不知道眼前这个象跟自己有仇一样的男人是谁,直到沈一鑫自报家门。
“你他妈的就是萧子矜?!”沈一鑫猛拽着他干净的衬衫,拉扯间上面的两个扣子已经划落,几乎在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萧子矜,上下打量着他,仿佛想将他看透。
萧子矜极度厌恶别人用这种方式逼视自己,尤其在自己还沒搞清状况的光景下,伸手想将他推开,嘴里丝毫不软:“就是老子我!你他妈的是谁啊?!”
还未等他说完,沈一鑫狠狠一拳直冲着脸封了上去,萧子矜只觉得一个踉跄沒站稳,差点跌到一堆建筑材料上去,手撑着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鼻腔里一阵温热,手背触上去,血顺着鼻孔流出來。
他恼的攥紧拳头要回敬过去,手才抬到半空,就听到沈一鑫的冷冷的语气:“一婷居然为了你这样的人哭了一夜!你他妈还敢回來!”
萧子矜怔了一下,手上的拳头忽然使不上劲,盯着沈一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沈一鑫沒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接着又是一拳,他恍惚中根本沒站稳,一跤摔在水泥地板上,胳膊肘上的皮肤擦的生疼,鼻梁骨被两拳重重的打上來,仿佛要断了一般,疼的直钻心,可他有些顾不上,看着眼睛里一片通红的沈一鑫,他觉得心里有很多疑问,想急于知道答案,大声冲他吼着:“你说清楚!她怎么了?!”
沈一鑫揪住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拽起來,按到施工的墙壁上,瞪着他一脸青紫的样子:“姓萧的你给我听着!我今天揍你有三个理由!第一个因为我从來看你这样的人就不顺眼!丈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拿着家里的钱,到外面随便挥霍,还好象比别人高一等一样!我呸!‘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形容的就是你!第二个替一婷好好修理修理你!你这样卑鄙无耻的败类,不值得她为你伤心这么久!你拍拍屁股跑美国泡洋妞去了!害的她为你堕胎!你这个不要脸的禽兽!”沈一鑫说着上去又是一拳,打的他毫无反抗能力。
萧子矜觉得心里淤积了一个疙瘩,堵塞了思维,身上的痛感都快麻木了,可听到沈一鑫的话,终于开始清醒了一些,扯着脖子逼视着他,沙哑的嗓子辩驳的喊道:“我沒有!你少污蔑我!”
沈一鑫放开他,一脚将他踹到一批堆砌的饮料罐中,哗啦啦触碰的一片倒塌,萧子矜重重的摔在地上,硌的疼痛非常,自从知道他是沈一婷的哥哥,萧子矜便再也沒还过手。倒在地上,忽然觉得心里的疼超过了身体上,半晌,终于开口问沈一鑫:“她爱我?她真的爱过我?!”
“你他妈真会装孙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也爱她!”萧子矜猛的吼了一句,声音回荡的整个施工大楼都有回音。
“你少装模做样了!”沈一鑫指着地上已经几乎要爬不起來的萧子矜,愤恨的骂道,“我警告你!你在国外二等公民做够了,别指望再找一婷!你有多远滚多远!她现在就快结婚了,新郎比你这种人好一百倍!你别再影响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搬到我爸他们家对面是什么居心!以后我如果我发现你再缠着一婷,我见一次打一次!这是第三个理由!”
萧子矜早已经听不见沈一鑫在说什么,只觉得心里乱成一团,纠结的异常难受,他一直觉得在和沈一婷的关系中,自己才是受害的一方,是沈一婷对不起他。可现在他觉得混沌了,从前确定无疑的事情,如今却拿不准了,摸了一把脸,痛感带着血丝,弄的手上血迹粘粘腻腻的。
许久,他听到沈一鑫转身走开的脚步声,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來:“喂!姓萧的!你给我起來!我也让你打我三拳,毕竟一婷当初会和你这种人走到一起,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如果不是我出事,你根本沒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萧子矜躺在地上一直沒起來,只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血是腥腥涩涩的,心里百味陈杂。
回过神來,萧子矜决定非要和沈一婷把话说清楚不可,而她却尽力压抑住已经狂燥不安的心情,不耐的开门想夺路而逃。萧子矜扳过她削细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沈一婷猛然甩开他钳制住她的手,愤愤的瞪着他:“跟你这种人说的清楚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真正说清楚过几件事?!”
“你爱我!”
“你别痴人说梦了!我恨你都來不及!”
“你沒爱过我怎么会恨我?!”
“……”沈一婷终于觉得无言以对,咬着嘴唇哽在那里,眼里却抑制不住向上泛起一种泪意。
“别嫁给宋宁远……”萧子矜停了片刻,终于把最想跟她说的话说了出來,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沈一婷身子微微僵住了,片刻才缓过神來,手上冰凉冰凉的,抬起头來:“不可能!”她斩钉截铁的将这三个字敲进他的心里,干脆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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