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旱灾严重,我的爹娘都死在了那场旱灾之中,孤独无依的我当时又饿又伤心,整个人都很悲伤,抑郁,觉得还不如跟随我的爹娘去了好,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人世间受折磨。是子祝找到了我,将我带去了他家。他娘不喜欢我,不想让我进门,说我们还没成亲我就住在他家里不好。
他说:“未过门的媳妇也是媳妇,是媳妇就应该住在夫婿家。”至今,我都还记得当时他说这话的语气、表情。那就像一束阳光,让我冰冷的心感受到了温暖,一泓甘泉,滋养了我的心灵,让我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个人。
子祝从小天资聪颖,就是一块读书的好苗子,他的父母早早的就将他送进了学堂,子祝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第一年就考了个童生回来。他的娘亲觉得以子祝的条件,一定可以找个官家小姐或者大户人家的千金,根本没想过会找我这么一个农村丫头。
所以他娘亲一直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不能说子祝,只能每天为难我,想让我自己离开。为了他,这些我都忍了。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发现我的好,我能感动她,让她同意我和子祝在一起。春去东来又一年,子祝今年该去外地考试。
我站在门口不舍得送他离开,他临走之前许诺我,等他回来我们就大婚,我嘴上说着让他好好考试,不要想这些分神,心里却比吃了蜜还开心。他的娘亲在他走后,对我更是坏到了极点,处处为难我,大冷的天,我感染风寒,身体本来就很不舒服,她让我在外面用冷水洗衣服,我晕倒过去,她也不找大夫给我看,心里想着我这样病死才好呢,就不耽误子祝找别的小姐了。
还是领居看不下去了,说我要是死了,对子祝的名声有影响,她才不情愿的找了大夫来给我看。也是我福大命大,竟然熬过去了。若不是心里一直想着子祝给我的承诺,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我每天数着日子盼着子祝的归来。
那天我正在田里锄地,同村的嫂子过来说:“有人去我家了,让我赶紧回去。”我以为是子祝回来了呢,扛起锄头就向家里跑去,离得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子祝他娘的哭声,心里一个咯噔,快速的向家里跑去。就看见两个衙役站在院子里,子祝的娘亲坐在院子中间哭泣。
忙跑上前去将她扶起来说道:“大娘,出什么事了?”
这次他娘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将我甩开,抱着我的胳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红杏,子祝没了。你说他怎么这么狠心,撇下我这么一个老太太,怎么人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跟他那个死鬼老爹一样,说过的话都不去实现。”
红杏向后退了一步,不相信的说道:“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是为了不想让我和子祝在一起才故意骗我的,我不相信,他说了等他回来我们就大婚,他不会骗我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大滴的往下滑落。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无助,悲伤中。
衙役递过来一个香囊说道:“这是我们在路上发现的,旁边还有一摊血迹。”
红杏拿过那个香囊,仔细看看:没错,是子祝的,那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他一直都随身携带,时间长了,香囊都旧了,他也不舍得扔。她说要给他做新的,他说,其他的再好,都不如这个意义重大。拉着衙役问道:“子祝怎么会死了呢?出什么事了?”
“朱县令接到消息说北面这几天老是有杀人案,就派我们几个人去查看,当时我们发现这个香囊的时候,旁边有一摊血迹,河边有泥滑边的现象,我们猜测应该是他在受伤的时候,不小心落到河里淹死了。”根据他留在岸上的东西,找到了这里。
衙役离开之后,两人一直在哭泣,一整天都没吃饭,红星年纪小,身体健康还能撑得住,他娘直接晕倒了。醒来之后也病病泱泱的,在床上躺着哭泣,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看着曾经埋怨,恨不得逃离的妇人,现在变成这样,只觉得悲伤。
子祝之前最尊敬的人就是他的母亲,他已经走了,自己要替他照顾好他的母亲。红杏整理了一下心情,每天照顾他娘,两人的相处也越来越好。她娘心思太重,最终还是没有熬过去。简单的办了个丧礼,将他们葬在一起,红杏不想再呆在这个伤心的地方,闭上眼睛全都是她和子祝的回忆,辗转来到了这里当丫鬟。
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到前段时间,我到后院有点事情,回来的晚了,在经过他住的地方的不远处,被他给抓到了,我很害怕,使劲的挣扎着。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赶紧跑着离开,手顺手不知道从他身上拿了什么东西。
回到屋里,我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就怕他追上来。平静下来,听见外面没有声音,悄悄地打开了一个门缝,没有发现任何陌生的人,才在屋子里坐下。看着手里的东西,身心一震,打开门就向后院跑去,风吹过来,吹醒她的意识。
将手里的东西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忍不住在想:“他都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期待着什么?况且你觉得他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吗?可能是他不知道在哪里捡来的呢,明天去问清楚吧。”红杏手里拿的就是一根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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