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对方才老县令的话仔细思量了一番,有些疑惑道:“刘大人,您的意思是那个逃回来的年轻人报官说,其他打猎的青年都是被山上狂化的野兽给残害了?”
“唉!”提及至此,老县令不禁沉痛道:“不仅如此,我派过去寻尸体的官兵几近全部覆灭,连向来武功高强的王捕快都葬身野兽之腹啊!”
“所以,”花姜顺着云翊的思维发现了一点眉目,猫儿眼蕴着精光一眨一眨,“便是直到今日,官府也并没有发现受害者的尸体,即便是残骨碎肢也没有找到?”
老县令听到此话,老脸差点有些挂不住,尴尬道:“说起来确实是我这个父母官太不济了些……”说罢立马转过身去朝小胖子哀嚎着跪拜下去,老泪纵横道:“臣办事不力,请太子殿下降罪!”
正在偷偷往嘴里塞百果糕的太子殿下:“……”这不是刚跪过嘛,怎么又跪下了,还给我哭上了?!小胖子一边暗暗腹诽,一边焦灼地咽下嘴里那一大块糕点,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威仪的姿态将老县令扶起,“刘大人为国为民,本宫都看在眼里,此案件确实复杂了些,错也不全在你,来,快快请起!”
嘉月撑着尖细的下巴靠在楠木靠背椅上,兴味盎然地盯着君夙那张状似严肃正经的胖脸。
可以啊,你这死胖子还挺会装模作样的,瞧瞧,把那老县令都快感动的以身相许了。
云翊又向老县令打听了一些淮西村的近况,一来一往便几近午时,老县令正要唤仆从上膳便听他们起身说要即刻启程,想到淮西村的凶险,老县令大惊失色,又朝他的太子殿下惊呼道:“万万不可啊殿下!您是千金贵体,这、这万一在此行有什么不妥,老臣便是死一万次也不够向皇上和太后娘娘交代的啊!”
小胖子冲他摆了摆手,“刘大人且放心,本宫身边这几位道长皆是武功高强,不会有大碍的。”
转头又注意到云翊使的眼色,忙想起来道:“刘大人切记勿要向外人透露本宫身份!”
老县令瞧他一意孤行,便也呼天抢地要同他们一道,带着一个病弱的老爷子自然无法驾马,几辆马车晃晃悠悠竟是傍晚才赶到淮西村。
淮西村张村长一听闻县令大人亲往,立刻将他们从村外迎到了自己家,一人奉上一杯茶后,这才微微窘迫地搓着手,“县令大人、各位道长,小人家里穷困多年,微舍寒薄,还望各位大人见谅。”
云翊打量了一眼村长的屋舍,发现确是粗糙无奇,这才道:“敢问村长,早上来的那些我教弟子现在去了何处?”
张村长忙道:“那些道长已经去了林子里探察了。”
老县令有些后怕,皱着白花花的眉毛,“天都要黑了,竟还未归?”
“这……”张村长也有些惊惶无措起来。
此时厅内的帘子后传来了几声轻笑,众人警惕看去,便见一个粗布罗衣的十三四岁少女挑开帘子低头走了进来,抬眼之间水墨般细致清雅的眉眼缓缓露了出来,风鬟雾鬓、靡颜腻理,一动一静之间皆是粗布难掩的端丽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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