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了院门,冯保让士兵们仔细排查,确认没有第二个活口,才吩咐他们找了个地方给“赛张飞”录了份口供,摁了手印后把他押走了。
朱翊钧在明清、明澈的绣楼前站了一会儿,步入了敞开的门,笑着回头对她俩说道:“别站在那儿了,赶紧把你们的东西收拾收拾吧。这个院子不能再待了,我给你们找个地方吧。”
“哦……”两位姑娘答应一声,想想他说得对,这个院子确实不能再待了。转身走回来,却正好看到了躺在绣楼门口的老管家尸首,花白头发飘散着,身上扎着好些乌黑的毒镖。急忙停了下来,大叫了一声:“汪伯!”俯身在他的尸身旁边痛哭了起来。
这时候,士兵们把尸首都集中了起来,发现其中有两个年轻女子,估计是明清她俩的丫环,早已经惨遭不测,急忙把她们移到了汪伯尸首的旁边。
“紫烟!春梅!”明清两姐妹又是两声哀唤,抱着两个丫环的尸身失声痛哭。
朱翊钧站在她俩身后,看到她俩哭得梨花带雨的,想想她俩确实也挺凄惨。诺大一个院子,平日里朝夕相处照顾的管家和丫环一下子都死了,父亲方逢时也隔得远,现在可能都不知道。她俩心里的悲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起来吧!”他拍了拍她俩的肩膀,“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我一会让手下人帮你们报案,再找个好的地方把他们三个葬了吧。此地不宜久留,你们俩还是速速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嗯!”两姐妹这才止住了啼哭,站起身来向他施了三个万福:“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这三人与我等情同亲人,还请公子照顾他们身后之事。”
朱翊钧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一定做到!”却突然坏笑了一下:“你们两个,上次我见你俩的时候都是假小子打扮,英姿飒爽,干脆利落!怎么最近在这绣楼上锁了一阵子以后,连性子都变了,婆婆妈妈的,你们再不利索点儿,要是再有歹人来,我可不能打保票啊!”
“好啊!你……”两位姑娘一下被他说中了要害之处,忍不住气得笑了,各自抡起粉拳在他的胸口打了一下,迅速跑进了绣楼大门。
他跟在后面,正在犹豫要不要跟进去,两位恢复了古灵精怪的丫头正好回过头来看着他,笑着问了一句:“怎么的?女孩子的香闺你也想进?”
“我……”,他尴尬地笑了笑,正准备向后移动步子退出门去,两个姑娘却一下从半步楼梯上“咚咚”跑了下来,一人一边挽起了他的胳膊,大笑着说道:“行啦!就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我们知道你想进来!快来吧!正好帮我们俩搬搬东西什么的!”
朱翊钧苦笑一声,真是拿这两个人没办法,几乎象被绑架一样被她俩拉到了楼上。身后的卫士们正想跟着上楼,却被冯保伸手拦住了。大家这才会意,纷纷退后,手持刀刃守在了楼下。
见卫士们并没有跟来,皇帝会心地笑了,看来还是大伴儿了解自己的心意,知道给自己和这两个丫头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两个绝世美女今天全是姑娘的红妆打扮,肩披着长发,穿着飘曳的长裙,拉着自己一下一下地向上跑着。
这一幕太美了,就象那天在街上初次遇见时,太阳洒在她们脸上一样,曾经好几次在自己的梦里出现。
闻着她俩身上泛出的阵阵清香,他几乎都要醉倒了,心潮澎湃不算,脚下也有些不听使唤,磕磕绊绊地跟着跑,手臂有意无意地在她们的香肩上###。
她俩却浑然不觉,从一开始歹徒来袭的慌张绝望,到刚才痛失仆人的悲伤欲绝,她们此刻才真正地放松下来,没有什么比现在拉着他的手臂更让人觉得安心了。
上次和他相见后,那种桀骜不驯和意气风发就给两姐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俩自己也说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不了他的,或许就是在那一天!
人世间或许真的有一见钟情!
只因为在茫茫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就牢牢把你记在了心田。难以忘怀的不光是你的容颜,还有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象印在了脑海里,不论你是否远在天边,给人的感觉总是近在眼前,让人挥之不去,日日相望。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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