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林子里趴了一宿,仿佛流光了一辈子所有的眼泪,嗓子也哭肿了,整个人几乎崩溃。
可刺骨的寒风虽然无时无刻吹来,但我的身体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冰冷,身体里那只‘野兽’还在肆无忌惮地翻腾,搅得我胸口热火朝天。
也不知趴在寒风中哭了多久,我终于疲惫不堪地睡着了,再睁眼时已是天亮,望着周围荒凉地深山老林,我心头更是一阵孤独。
我揉揉发涩的眼睛,确定了一下周围环境之后,赶紧又跌跌撞撞地往山里跑,这次身边已没了白薇、五爷、小茹以及杨左生的一路相随,我只剩自己,一个人。
可我不能回去,这是我心里再清楚不过的事情,如果我现在回去,一定会第一时间被他们绑起来,关起来,我已经无力再为自己辩驳一句,完全掉入了那邪祟提前设好的陷阱之中。
我不得不佩服那邪祟的智商与阴谋,可他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跑进深山之后,我找了个自认为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山坡藏了起来,饿得实在不行,就抓了块树皮啃几口,身上伤处疼得难受,正巧小时候祖父曾教过我一些山里常见草药的知识,我就找了些草药嚼碎,然后敷在伤口上。
我不敢出山,我知道白薇、杨死他们肯定已经动员村民开始到处找我了,毕竟现在的我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危险’。
于是我躲在树洞里,开始全心全意地琢磨起那邪祟的事情来。
他很聪明,正因如此,才让白龙误以为他是一只狐狸精,可为什么白龙临被击倒之前,却又让我转告白薇,那并不是胡家人呢?难道说,那东西对白龙说出的那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是狐狸’,本身就是为白龙设下的一个套,只等着白龙往里钻,好将他错认为是狐狸?
而我又一想,就在我奋不顾身冲向飞灰之时,清清楚楚听到飞灰里传来一阵憨厚地狂笑声——
“你继续冲啊,冲啊,以为有两只死狐狸护着我就磨不死你了?你冲啊,冲啊……”
这一点,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那东西绝非狐狸,因为如果他是狐狸,又怎会将一直护持着我的那对狐仙叫成是‘死狐狸’呢?这岂不是在骂自己?
而白龙又说了,那东西就在附近,显然是与他交手的过程之中,白龙发现了什么,但根本没等告诉我,他却已经失去了知觉……
想到白龙,一阵伤感再度涌上心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也许只有他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而又一想到白龙被那邪祟打得那么惨,我更是心痛不已,不禁狠狠咬了一下牙,暗下决心道:“白龙,我他妈一定亲手给你报了这个仇!”
我整整蜷缩在树洞里躲了一天,白薇他们肯定想不到我正藏在这里,所以也没上山来找,一直到天黑下来之后,我才敢离开树洞,一边啃着树皮,一边继续往下一个安全的地点移动,而我移动的方向,正是逐渐接近黄家沟子的方向,我心里如明镜般清楚,我必须回去,只有回去才能弄清真相。
大概晚上十一点钟,村里人几乎都已经睡下了,毕竟那时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尤其是庄户人家,起早贪黑忙活了一整天,都睡得早。
趁着夜黑风高,我偷偷溜回了黄家沟子,但并没有回去找白薇他们,而是悄悄来到了黄家老院的墙根下,趁着周围没人发现,蹬着黄家墙外的柴火垛就爬了进去。
老院只有黄家老太太和三姑娘两个人住,一个东屋一个西屋,翻墙而入之后,我躲在墙影里就挪动到了中堂门口。
老院的中堂大门,还是那种老式的破旧木门,两扇木门上方门框的中间部位,用钉子钉着着个菱形的木头块儿,木头块一拧,就如同门锁一样将两扇门给卡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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