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马云露顿时一惊,却听二傻子又道:“姐,我,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这次…;…;这次跟这位大师上山啊…;…;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
话说到这儿,二傻子笑得更灿烂了,马云露却也哭得更伤心了。
“二傻子,你有什么可谢我的,当初你误闯到山上来找那黑蛇报仇,我是恰巧救了你,可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就为了见我,你犯的着再跑上来、犯的着把命都搭进去吗?”
“犯的着…;…;”
二傻子躺在地上,声音越发地虚弱了起来,又说:“我就是个放羊的傻小子,村儿都没出过,见过的人还没见过的羊多,也没见过啥好看的姑娘,可我上回一眼见着你,我就记住你了。你是我…;…;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
“你别这么说,二傻子,我比你大十几岁,我老了…;…;”
“嘿嘿,不老…;…;你可好看了…;…;我…;…;我问你…;…;你不是汐女,为啥,为啥那时候你告诉我…;…;你是汐女…;…;”
听到这话,马云露不禁回头扫了一眼那褪了色的破旧法像。摇了摇头,凄凄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打从心里一直想成为她吧…;…;我从小就是孤儿,也没什么人爱搭理我,这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我觉得,只要我最喜欢的那个人还理我,还陪着我,一辈子都足够了…;…;可后来长大了我才发现,我最喜欢的那个人虽然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但心里却装着另一个人,我不敢嫉妒,也羡慕不来,可一直以来还是忍不住去想,要是有一天,我能成为她…;…;那该多好呀…;…;”
“嘿,嘿嘿…;…;这样啊…;…;”
二傻子紧紧攥着马云露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似已忘了满身烧伤的疼痛,眼神中满是温存释怀…;…;
而马云露的话也同样让我震惊了,我甚至忍不住想开口告诉她,她真伟大,即便一直知道心爱的人早已心有所属,她却依然没有由爱生恨。更默默的在这片荒山野岭中守护自己‘情敌’的法像二十年之久,只为捍卫对方的伟大…;…;
“我…;…;我没上过学…;…;倒是小时候,德贵叔教过我…;…;教过我几句诗…;…;有个啥生生老老的,那诗…;…;咋…;…;念来着…;…;”
二傻子的目光扫向身旁的牛德贵,就见牛德贵抹了把鼻涕,哽咽着念了起来&das;&das;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不管你是不是汐女,你在我心里呀…;…;最好…;…;”
二傻子徐徐闭上了眼,再没睁开,我和牛德贵的情绪都有些失控,哭嚎声瞬间在庙殿里回荡起来。
而沉默许久之后,就见马云露再度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开始收拾撒得满地都是的法器…;…;
我问她:“师姐,你要干嘛?”
“报仇,”马云露目光坚定地说:“二十年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一切也都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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