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准备法器时,白薇又对陈国生、老四等人千叮咛万嘱咐,如今关在车后备箱里的可不止是两名日本阴阳师,更又异人教的刘二姐,叫众人千万要谨慎看守绝不能出任何问题,随后没过多久,我和小霏也都准备好了法器及应用之物,陈跃进带着我们三人就进了望马台村。
进村后没多久,我们就被陈跃进领到了自家门前,没等进到院子里,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吱吱喳喳’地猴子叫声。
打开了门上的链锁,陈跃进战战兢兢带着我们走进了院子里,我一扫量,就见陈家院子左侧墙下摆着一排锈迹斑斑的铁笼子,一个摞着一个,摞成六排,足有二三十个笼子,其中只有三四个笼子里装着猴子,其他笼子都是空的。
看到这里,我问陈跃进道:“你家就养了这么几只猴子,放这么多笼子干嘛?”
“您有所不知,这些笼子也都是我家祖辈传下来的。”
陈跃进回答道:“以前我爷爷我爸爸在的时候,耍猴的生意比现在好做得多,也比现在赚钱,所以周围十里八乡有不少慕名来拜师学艺的。来学耍猴的人一多,需要的猴子也就多,因此那时这些笼子都是满的,家里光养猴子就养二三十只。后来到了我这一代,看耍猴的人少了,生意越来越没落,养那么多猴子没用,所以大部分笼子就都一直空到了现在……”
陈跃进边说边带我们往前走,边走又边长吁短叹地感慨了起来,说道:“哎,起初跟小梅结婚时,我还高兴了好一阵子,倒不是因为我一直找不着媳妇,如今终于成了家……”
“那是因为什么?”小霏问:“难道是因为你媳妇是个脑瘫,你就好这口儿?”
小霏话刚说完,就被白薇从后面掐了一下,瞪了她一眼说:“别瞎说,拜了小六子为师之后,你怎么嘴也变这么碎?”
小霏吐了吐舌头,自知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
这时就听陈跃进又接着说:“小姑娘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谁愿意自己娶个傻媳妇啊?我当时之所以高兴,还不是因为人家老孙家有钱。他家现在虽然日子过得也就是中规中矩,可以前不一样,小梅的爷爷以前可是我们望马台村的村长,家里站着房躺着地,吃穿不愁,最爱山珍野味珍馐美食,是我们村里当年出了名的地主老财……哎,我以为,小梅虽然得病烧坏了脑子,但好歹也是老孙家单传下来的孙女,她爷爷留下来的钱,多少也得给我们两口子分点儿吧?”
“那他家分给你没?”
听我发问,陈跃进摇了摇头,叹道:“要是分给了我,我还用得着耍猴养家吗?不过人家也算对得住我了,我和小梅结婚后,人家爹妈没少照顾我们的日子……怎想到,小梅命苦啊,年纪轻轻的竟然就死了……哎,死也就死了,怎么死完之后还给我弄出这么多事儿来?害得我有家都不能回……”
说着话,陈跃进领着白薇、小霏我们三个就进了屋,陈跃进伸手想要去摸灯绳,却被白薇阻止了住。
陈跃进也没多想,于是抬手往炕上指了指说:“这就是我睡觉的屋子,小梅一回来,就在这屋里乱转,又是收拾又是坐的,然后盯着我看……”
边听着陈跃进说话,白薇边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点点头道:“这屋子里阴气缭绕确实不干净,而且……”
话说一半,白薇突然提鼻子又仔细闻了闻,皱着眉头道:“而且,怎么屋子里还有股怪味儿,骚了吧唧的……”
听白薇一说,陈跃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您别见怪,那怪味应该是猴骚味,我常年跟猴子接触,难免就把味道带到屋里来了……”
听陈跃进这么一说,白薇也就没当回事,于是吩咐我和小霏从中堂搬进了张桌子来,又叫陈跃进去蒸了一锅白米饭,盛出三碗来摆到桌上后,我们开始在桌上布置法器法具……
布置时,白薇又问陈跃进说:“对了,你媳妇大概多久回来一次,你细算过没?”
陈跃进摇了摇头,答道:“我哪儿有闲心算那个,而且她回来也没有固定时间……”
陈跃进说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又说道:“你看,这都快十二点了,你们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今晚就可能碰到她……呸呸呸,不该瞎说,不该瞎说,老天保佑千万别碰着……”
白薇也没理他,等我和小霏布置好法坛,就见她从法器袋里掏出了桃木棍和符纸来,朝我和小霏说道:“你俩都不是我的徒弟,按理说我也没义务教你们东西,不过,谁叫你们两个人的师傅,一个没时间、另一个是白痴呢,索性也就只能由我代为传法了,这送先人往生的法事你们好好学学……”
白薇说完,我在一旁略显不满地说:“白薇,我没时间不假,可白龙终究是你亲哥,你怎么能骂他白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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