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道长话音一落,我和司马烈已然惊得不知所措,谁能想到,出身自天师道清微派的燕七,父母竟全是闾山教的弟子……
而这时就听燕七冷冰冰地道:“小六子,之前在扬州时,你因为听说了我曾在闾山教游学半年的事,不是还怀疑过我和闾山教有所勾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闾山教自古与世隔绝排斥外人,为什么我却能在闾山里一待就是半年……”
我点了点头,随后却又茫然地摇了摇头,问道:“可我就更不理解了,既然你父母都是闾山教的黑头宗宗主,那为什么你会入了清微派?难道你也和阁皂山的紫天椒似的,离家出走?”
这时却听毛道长接话道:“若燕七一直待在闾山,只怕早已死了……”
“这,这又是为什么?”
毛道长一声长叹——
“哎,闾山的内情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别着急,听我细细给你说,听完你就懂了……”
其实从毛道长凝重的神情之中,我也已能察觉到这事情的严重性,甚至严重到让向来脾气火爆、最没耐心的毛小方道长,都耐着性子、压着脾气为我们款款讲起了闾山教十几年前的旧事来。
毛道长耐心讲时,我和司马烈恨不得把耳朵都竖起来,不敢漏听任何一个字,等毛道长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之后,我俩简单在脑中一缕,这才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因由……
这事情,还要从当年谢七担任闾山教黑头宗宗主时开始说起。
那是距今已快二十年的往事,当时谢七和师妹荀燕飞才成婚不久,前脚洞房花烛、后脚升任宗主,本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料才升任了宗主不久,谢七就察觉到似乎正有一股潜在的势力,在暗中左右着整个闾山教的一举一动,以至于名义上的闾山教红黑两大宗主,实际上却有名而无权,极像是身处要位的傀儡,却又难以与之抗衡。
当时的谢七爷虽已有所察觉,但那时却还并不知道这一切正是势力庞大的异人教在暗中搞鬼,利用苟活至今的罗刹女与宋学士悄然支配着闾山教,通过几十年之久的暗中渗透,早已将闾山化为了异人教藏身的重要据点。
但虽不知这股神秘势力究竟是什么,但谢七爷也已意识到了这股力量的强大,更心知自己完全无力与之相抗衡,然而,那时的谢七爷心怀正义刚正不阿,自然不逊于自己向其他许多门人一样,向那股潜藏在教内的神秘势力低头,于是决心率领一干忠勇门人与其以死相抗,以便拯救百年闾山于水火之中。
随后,谢七爷暗中联系了当时身为天诛府府主的白子麟,试图请求天诛府的协助,奈何当时的白子麟虽身在府主之位,但处境却和担任闾山教黑头宗主的谢七大致相同,凡事都要被天诛府内的元老们压制一头,根本有名无实。
但白子麟也清楚闾山教事态的严重性,未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只能委曲求全地去请求各位元老,试图说动元老们动用天诛府势力涉入闾山教事件之中,却不料,元老们皆认为闾山教内之事为本教内部矛盾所致,古往今来,驱魔界各大派系向来互不干涉故步自封,天诛府不宜涉入其中,以免插足闾山内部派系之争,有损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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