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不能争斗,那山羊尸体上的咬痕是怎么回事?夏元熙作为前户外党,能轻易辨别出腹腔上犬科动物牙齿的撕咬痕迹,她不发一言慢慢思索,最终还是猜测应该会有一些合法的战斗区域……
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一旦发现这地方实力无用,惯于迎高踩低的魔修们又鼓噪起来,连自己之前认定的“首领”也有些不放在眼里。苏莺莺几次想要集中部下,商讨一个可行的方案,不过听从的人一半不到,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以言语调戏她,虽然她看着还是笑语盈盈,可眼神中的杀意怎么也掩盖不住;冯无悔还企图用皇极殿平日的官僚做派让一干人等令行禁止,可是人家一声哄笑,更有人藏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地讽刺他,气的这位金甲小将面色铁青;而圣骨塔的荀奕几次有气无力的制止后,发现人家完全不理睬他,也不动怒,双手连续掐诀,顿时周围花草丛一阵抖动,站出来不少珍禽异兽的白骨、腐尸等,团团围在他身边……老实说,圣骨塔出身的弟子原本就不太喜欢活着的部下。
“啧啧啧……很嚣张嘛。”夏元熙看着一团混乱的魔修们,幸灾乐祸地表示喜闻乐见。
“你这个只会服侍男人的贱婢,得意什么?”一个拿腔拿调的声音传来。
夏元熙从人群中发现了针对她的人,于是反应过来:“贱婢骂谁呢?”
“骂你呢!不光眼睛不好,连耳朵也背了?”那人吃定了这地方不会被杀,于是得意洋洋站出来,看样子像是找茬反被虐的韩长老弟子之一。
“是啊……贱婢骂我。”夏元熙重复了一遍,脸上一副恶劣的笑容。
“噗嗤……”人群中一声哄笑。
那人总算听出了语句中双关的含义,脸上暴怒羞愤的神色交加转换,阴晴不定:“嘴上功夫这么顺溜!是天天给男人品箫练出来的吧!”
此言一出,连冯无悔等五人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饶有兴味看过来。他们自从知道这地方不能杀人,也很快适应情况,不再竭力维护平日的派头,不然一丁点小事就要与人纠缠不清,又无法给对方施加惩戒,除了损害自己的权威和脸面之外简直百无益处。不然要和一个平时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泼皮争论,那得多掉价?无视之,摆出一副“我今天懒得理你”的清高姿态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看来这个赤练平时是被宠惯了,连这等小小的关节都想不通,果然白白受辱了吧?
黑色羽衣瞬间暴涨,分出一股,在刹那间化为堵方圆一丈的圆形高墙,把那人圈在里面。
嘴贱的修士当时一惊,还以为这少女生性刚烈,拼着身死道消也要杀了自己,正懊恼“我为何要惹这等蛮女?”不料羽衣却在离自己身边数尺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只是把他困住罢了。
他虚惊一场,心中的惊惧十倍百倍的转化为恼怒:“你打我啊!有本事朝这来!”小心的不触碰旁边可以把任何东西碾碎的奇异羽衣,他挑衅般的拍着自己的天灵盖:“你不敢!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敢!既然不能切磋手上功夫,那就找个地方切磋床上本事吧!爷爷这等伟岸真男儿,比你那装腔作势的小白脸主子枪法好多了,一定让你哭喊着求饶……你……你要做什么?”
只见夏元熙另一股羽衣不断吸取着地上的泥土,然后将其压缩,一间屋舍大的坑,经过羽衣的压榨,变得仅磨盘大,但它的重量并不变,而硬度只怕比拟钢铁。
不一会,一根直径一丈,高数层楼的的压缩泥柱就出现了,它重量估计堪比一座小山,连夏元熙都是万分吃力地才用羽衣移到被困住那人上方。
“这里杀人会被世界抹杀的!快停手!喂!你主子很宠爱你吧?以后前途无量,跟我这样的低阶弟子同归于尽好吗?你冷静考虑下……”那人吓得忙试图唤起她的理智。
可惜夏元熙现在正努力让自己进入深层次的思考世界,什么都听不到,正如之前绕过薛景纯下在识海里的禁制一样。她想,这个世界一定是通过感受人的杀意和行为作出判断,不然一脚踩下去,无意踩死只蚂蚁也会被杀么?显然不会。换句话说,只要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杀人,就不会被惩罚,所以,一切都是自己的“无心之失”。
“啊……这地方风景如此优美,有个瞭望塔一定不错。从这里看去还有个黑色的圈,必然是瞭望塔应该出现的位置……就是这样,一定没错!”她喃喃自语,一边催眠自己,把心神沉浸在意识的最深处。此时此刻,她眼中能见的只有天地山河而已。
“快醒过来!就算杀了我你也会死的!不,在动手之前就会被劈死!”那人歇斯底里喊道。那根恐怖的万钧泥柱被移到他头顶,用头发想都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或许她会被劈死,但失去控制的羽衣同时消失,自己这种筑基修士怎能抗衡?到时哪还有有命在?但对方一副神色空茫的样子,似乎完全没听进去。可恶……早知道她是个疯子,就不应该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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