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现在有什么值得我们谋害的?说出来听听。”夏元熙毫不留情揭穿了真相。
任玉重楼再好的涵养也是勃然变色,就当薛景纯以为他要翻脸的时候,没想到他却强压下怒火,唤人迅速回信,答应了邀请,而且约定日期是越快越好。
在薛景纯的认知中,玉重楼是个既自傲,又自卑的人,表面上八面玲珑,实则谁也看不起。所以才在一句“尤物”的狎昵称呼下,自觉得受到侮-辱,含愤出手杀了墨昭灵。这样贸然激怒他,只会让这个人越发针锋相对。
不知为什么,刚刚他却在怒极后老实照办?薛景纯想了想,然后他盯住了夏元熙本人。
东风杨柳腰,桃花芙蓉面。
大概因为是美人吧……被这样容貌的佳人鄙视,以玉重楼的自尊心一定受不了。不过要是换了自己本人说这话,他肯定是要对着干的。
“师兄,我又犯事了?”夏元熙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没什么。”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有点芥蒂。
在玉重楼的配合下,很快就到了约定的那天。他走上信函上标注的岛屿,只见目光所及之处,两列手持刀剑的弟子将手中兵器高高举起,搭成一道刀锋组成的拱门回廊,意思显然是要让他从刀剑之林下走过。
这本是魔道中欢迎重要人物的仪式,用在现在的他身上,充满了主办方讽刺的意味。
如果摔杯为号,很快他就会在混战中被碎尸万段吧?换做前几天的他,看到这场面一定面色不善,被人耻笑。但经过那天夏元熙的刺激,他夜晚辗转难眠,终于看破一切,或者说破罐破摔也十分贴切。
身后有风吹过,传来淡淡的清香,琼花的味道。据服侍她沐浴的女弟子回禀,那是昆仑特产的一种香露,被她赠送了一些,言辞间十分欣喜。
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她这样名门正派的精英弟子,可以说道途顺畅,尚且敢孤身入万魔会与群魔周旋,自己这就快当到头的少宫主为什么要畏惧呢?
更何况也没什么东西能够失去了。
于是他换上很久不曾用过的满面春风招牌笑容,以无懈可击的姿态走过去,如同赏花春游一般闲逸:“重楼来迟一步,还请各位海涵。”
酒席上,刑无道、曹崇等人不加掩饰地射来探究、轻视、嘲弄的目光,玉重楼坦然平时回应。
“玉兄胆识过人,小弟佩服。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玉兄还能请到虞公子出面说情,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吧?”曹崇笑着道,自从玉霓裳身死,恪命馆就不再与极情宫是同盟,此番围攻,他们也心安理得调转枪口对准昔日的盟友。
“曹兄此言差矣,此番并不是玉兄找上在下,而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与各位相商。”薛景纯上前一步。
“什么比当前这件更为重要?”刑无道指的自然是瓜分极情宫这件事。
“血河老祖手上那件得自戮仙源秘境的东西,各位施主就不感兴趣吗?”空闻在一旁帮腔。
此言一出,瞬间场上呼吸几乎停滞了。
“谁知道那劳什子是个什么玩意。”乔博阴森森地道。
“佛门功法,一部能够帮助渡劫的功法。而且在场各位家的老祖都能使用,不会与现有功法冲突。”玉重楼缓缓道。
“此话当真?!”刑无道站起来,他主人冥皇任无忌就快到了二劫,这可是一派最大的依仗,如果他渡劫有什么闪失,难保皇极殿不会步了玉重楼家后尘。
“千真万确。”玉重楼是当时唯一拿到过戒指的人,他说这话最有底气,虽然那片骨头他一时参悟不透,却还是按照薛景纯交待地说了,就像是自己已经确认了一样。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乔博冷冷打断。
这……连玉重楼都不知道是不是薛景纯胡诌的,于是只好装作不在意地揭过:“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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