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小姐,”苏锦愤懑打断她,“你的揣测太荒唐,更何况我和褚逸辰之间清清白白,并非你想象中那样不堪,你自己心术不正,才会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般肮脏,那件事我未曾找你算账,你倒是反泼脏水到我身上。这些话我只当没听见,再有下次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她不屑于再多看代青容一眼,说完转身就走,代青容在她身后拔高音量,“苏小姐,这个圈子有多残忍你恐怕还不清楚,夹在褚家叔侄之间,很难善终,溪云不可能会为女人放弃一切,你才华横溢,不该被感情蒙蔽,你要为自己筹谋。”
苏锦总算听出几分门道,单凭褚溪云这些年积累的势力,赢不了独得褚达晨宠爱的褚逸辰,同样,褚逸辰也没法动他叔叔一分一毫,五年,十年,也只能打个平手,唯有她撤出这场局,才能平息混战。
代青容是真毒,句句踩着她和褚溪云的死穴,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摧毁他们之间的信任。
此时此刻,苏锦摸着自己的心口,无法忽视汹涌而过的失落和无力。
桀骜不驯如梁宵,也终是屈服在了豪门世家的重压之下,褚溪云拼尽全力又能坚持多久?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四年?
错失先机之后,便是步步落于人后,他的梦想何以为继?
她曾有矢志不渝的期待,在褚溪云被人打不还手时,发誓爱这个男人一生一世。
她也以为只要足够努力,终有一天能底气十足的站在他身旁,携手并肩。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浮沉在财富权利塔尖的男人,情字多蹉跎。
深吸口气,平复心口的涩,她回头望向代青容,“你喜欢溪云么?”
代青容眼神有一刻的飘忽,随及露出一贯的微笑,“现代社会说是婚姻自由,但世家千金,选择的余地从来不在自己手中,我很庆幸,这个人是溪云,他爱不爱我都无所谓,我只要他娶我,这样我就可以帮他得到他想要的,其余的我不争不抢,哪怕他心里只想着别人,我也知足。”
苏锦笑不出,喉咙里卡了东西,上不去,下不来。
她从来不知道代青容的执念居然已经如此之深,她只想死死捏住最实际的东西,求一个空名。
而这份实际,看似甜美诱人,芬芳美好,却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不过虚浮一抹幻影,当局者迷罢了。
苏锦没再理会,转头打开门进了隔间,褚溪云刚睡下,她不想吵到他。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响,她不用看也知道,是代青容开车离去。
代青容说,褚逸辰为夺回你,已近痴狂,他绝不会轻易收手。
褚溪云留你在身边,没有半分好处,这份强求,终将不会太长。
一字一句,敲打在她心上,血肉横飞。
傍晚褚溪云才苏醒过来,天边火烧云红得如火如荼,暗沉的微光透过窗幔照到床边,在他苍白的脸上打出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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