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瑟斯朝着圆盘下方的鸟羽圣职者大步行去,他壮硕的身躯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很快,人群外便出现了一群手持武器的守卫。
对此,内瑟斯不屑一顾,他的眼中除了怒火,便只有那重新燃起的尊严。
既然恕瑞玛已然重生,那自己怎么还能继续消沉?
“你是什么人!”
鸟羽圣职者的身边站着两名护卫,他们身着铜片连成的合身盔甲,顶着覆有羽毛的兽形头盔,守在鸟羽圣职者的左右。内瑟斯认出了他们的头盔分别代表着什么,心中的怒火不由更加的旺盛。
两顶头盔上的兽首都有着突出的口鼻,一个是一头咆哮的胡狼,另一个的帽檐塑的是鳄鱼长吻的粗劣拟态。
这两个兽首,象征着的正是古恕瑞玛帝国最为强大的两名飞升者:他,内瑟斯,还有他的兄弟,雷克顿!
强压心中的怒火,内瑟斯在鸟羽圣职者与护卫的震惊,以及所有人的惊呼中一把扯掉了身上的围布,扯掉了这层掩盖了自己千年时光的遮羞布。
耸立在守卫面前的内瑟斯,就是神力与魔法的本尊。当英雄们仍在凡人之中行走的年代,他作为飞升者便早已存在,他的肉身被太阳圆盘的魔力升华再造,枯萎濒死的血肉变成了黑曜石身体的胡狼头半神,他的胸前和肩膀上罩着历尽沧桑的滚金盔甲,系着带有恕瑞玛纹章的还愿束带。
他伸手扯掉了“手杖”上裹着的布条,露出的是一把长柄的战斧,斧头的刀锋闪着兴奋的光芒,中心镶嵌的海蓝色宝石痛饮着阳光。
“恕瑞玛的荣光已经从黄沙之下重新升起,它的威严将不再允许任何人轻易践踏,尔等宵小,如若当众撕下这层欺骗世人的伪装,我答应,绕你们一命!”
内瑟斯的犬目中散发着奕奕神光,如果有识货的人在此,便会发现他眼中的微弱光芒,早已今非昔比。
“大胆,我是鹰王大人的后裔,你怎敢……你……是内瑟斯?”
为首之人高傲地抬起鸟羽头盔,但话语中的恐慌之情人尽皆知,毕竟,虽然飞升者的故事早已沦为神话,但却依旧深入人心。
“你既有此问,说明我已经离去太久了。鹰王……是指阿兹尔陛下么?呵呵,以他的脾性,你纵使死上千次,也难消他的怒火!”
内瑟斯摇了摇头,如果他在之前没有遇到那真正的唯一血脉之人,此刻他说不得还得仔细检查一下才可确认。
心中的怒气已经快要无法抑制,他将斧柄猛地砸向地面,腾起了一阵尘云。烟尘停在半空,像一片闪烁微光的轻纱,然后绕着假圣职者和已经围拢过来的武士们,打着圈儿缓缓落下。
“你在做什么?”对方厉声问。
眨眼间,成圆的沙尘变成了一股飓风。
武士们不由自主地挡住了脸,而假圣职者眼前看不清,又呛又咳,把腰弯得都快对折起来了。
沙暴裹着沙漠最深处的狂怒之风,转瞬就能把一群伊卡苏尔绞成骷髅。
盔甲毫无用处,沙粒会从每个角落和缝隙钻进去擦破人的皮肤。
太阳圆盘在内瑟斯召来的狂风中前后摇晃,穿在铁环里的吊绳纷纷绷紧了。
内瑟斯让沙海的怒意填进自己身体,他的四肢充满了力量,身体也涨大起来,仿佛咆哮的沙漠将怒火灌注到他黑暗的血肉中。他的身形越来越大,可怖地高耸着,正如传说中初代的飞升者一样。
他毫无预警地动手了,一把长斧左挥右挡,用斧柄或是无刃的一侧把守卫撞到两旁,他并不想杀掉这些人,毕竟都是恕瑞玛的子嗣。
“生与死的轮回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撕下伪装以求生,或违抗神旨以赴死!”
体型巨大的内瑟斯声音也异常的洪亮,近乎雄伟。配合这可怖的魔法,飞升者的强大实力终于唤醒了人们心中那早已遗忘的记忆。
瞬间,万人跪拜,奉上虔诚,与千年前尽然别无二致!
“不要……不要!”
鸟羽圣职者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之前的傲气,忙不迭地扯掉头盔,露出一张充满恐惧的脸。
“我是假冒的,我并不是鹰王大人的血脉,我只是一个骗钱的萨恩斯人,求求你,内……尊敬的内瑟斯大人,请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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