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楚寒筝忙阻止了他,想想又觉得好笑,“你的残云冷月诀好歹举世无双,用在他身上太侮辱这门绝技了。你先吃,我去看看他想干什么。”
蓝夜云难得地没有表示反对:“有我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楚寒筝笑笑,“即便你不在这里,凭他的本事也做不了什么。乖乖吃,我去去就来。”
来到外室,高元昊正好迈步而入,她便一脸平静地上前几步:“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驾临寒舍,有何指教?”
高元昊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既有些期盼,又有些急切,更有一种尽力掩饰的欲盖弥彰:“咳咳!楚寒筝,你……”一句话未说完,他突然住了口,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桌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楚寒筝不由暗呼糟糕:桌子上放着一支束发的玉簪,一看就是属于男子的!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蓝夜云的东西放到这里来
了?
“谁的?”联想到某种可能,高元昊的脸色瞬间阴沉,竟仿佛刚刚抓住妻子与人偷情的丈夫。
“我的。”楚寒筝笑笑,上前将玉簪收在袖中,“殿下前来,究竟有何吩……”
“你当本宫是白痴?”高元昊一声厉斥,神情间越发阴沉,“这东西分明是男子所用,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
“臣女是云英未嫁,但已有了未婚夫。”楚寒筝万般不耐,语气也不自觉地淡了下来,“他送臣女些珠玉首饰,不知犯了哪条王法?”
高元昊目光一闪,突然一声冷笑:“怎么,蓝夜云来过了?”
楚寒筝心中一跳,完全不动声色:“前些日子来过,这些天不见踪影。”
“本宫就说不可能。”高元昊的冷笑里多了一丝狡诈和阴沉,“实话告诉你,每年的这个时候,蓝夜云都会消失几天的。”
楚寒筝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
“看来他不敢告诉你,或者,根本不愿告诉你。”高元昊越发得意地冷笑着,“很简单,因为阿依莲。”
楚寒筝目光微闪:“什么意思?”“这都不懂?”高元昊不屑地哼了一声,“阿依莲才是蓝夜云唯一爱过的女人,却最终死于非命。蓝夜云对她旧情难忘,所以每年到了阿依莲丧命的前后几天,他都会一个人躲起来呆几天,好好思念思念她。
”
一边说着,他故意紧盯着楚寒筝的脸,等着欣赏她醋意大发、痛不欲生的样子。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楚寒筝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只是仿佛事不关己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你……你有没有听清楚本宫在说什么?”高元昊忍不住咬牙,“蓝夜云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他爱的是阿依莲!娶你不过是皇命难违,即便将来你成了宁王妃,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摆设,甚至连摆设都不如!”
他越是跳脚,楚寒筝越是气定神闲:“感情的事本就勉强不得,没有就没有吧。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不错。”
“你……”高元昊一口气险些背过去,恼恨不已地瞪着她冷笑连连,“再完美又如何?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瞧你也不是愚蠢的女人,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楚寒筝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你既然知道,还一个劲地纠缠什么?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顺过一口气,她依然平静:“不甜就不甜,反正比没瓜吃强。只要有的吃,我不在乎。”说完狠狠鄙视自己一句:还能说的更恶俗一点吗?
不过这一次高元昊居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气,阴沉沉地盯着她:“这又何必?既然明知不甜,为何不干脆换个甜一些的?”
“臣女认为没有那个必要。”楚寒筝摇头,满脸兴致缺缺,“毕竟天下间这样完美的男子并不多,拿来撑撑门面足够了。甜不甜的,也没多要紧。”
听她对蓝夜云如此不吝赞美之词,高元昊虽不曾勃然大怒,眼中却已闪过明显的妒恨,口气也变得阴森:“怎么,他比本宫这个一国之太子还要完美?”
除了“太子”这个身份,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楚寒筝暗中冷笑,夸得倒很是诚心:“太子乃人中龙凤,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知道她这句话未必出自真心,高元昊却不曾计较。眼珠转了几转,再开口时语气居然变得缓和:“楚寒筝,本宫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品性不俗,本宫很满意,既然蓝夜云根本不可能接受你,不如你回到本
宫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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