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和一个叫诗雅的女同学,有什么关系吗?”于简的直接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这种事情应该是学校的禁忌,他怎么能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呢?可是更让我惊讶的是馆长居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微微皱了皱眉,更像是仔细回忆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诗雅是当年学校很出名的人物,学习好,而且还是学生会主席,性格上很沉稳,是个人才。不过……唉,可惜了。”
馆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要说她俩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当时她们好像住在同一栋宿舍楼,而且还是对门,当时那栋宿舍楼是老师同学混住的,我当时也住在那栋楼。”
原来我们那间宿舍是那个刘老师住的?那么那个女鬼会不会是她?不过如果真的是她,不就证明她已经死了吗?我赶忙问道:“那刘老师现在住哪?”
“啊?”馆长有些惊讶,“她很早就辞职了,再也没回来过。唉,说起来刘老师也很可怜,没有亲人,也没有很要好的朋友,整天独来独往的,我们都不知道她去哪了。因为刘老师本身就是个很特立独行的人,又比较孤僻,所以也没人在意。”
于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她是亲口说的辞职吗?”
“这倒不是,是辞职信,”馆长摇摇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记得她辞职正好是2000年,她正在筹备校史的重编工作,几乎是刚刚结束就辞职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是真的辞职了吗?还是……已经被人陷害了?我扭头看向于简,发现他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看来我们有相同的感觉。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我也没指望于简那个闷罐子能再说什么,心里还在寻思着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身旁的于简忽然站了起来和馆长道别,然后拉着我急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我还完全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迷迷糊糊被他拉了出来,各种各样的问题搞得我很烦躁,我反扣住于简的手强行让他停了下来,问道:“你这么急匆匆的干嘛?”
于简紧皱着眉头,神情十分严肃,他的语速比平时快了很多,透漏着一种急切:“那首诗一定说明了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她快等不及了。”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了挂在我脖子上的那块玉石上,我也顺势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块玉石居然不再是黄色了,而是血红色,看起来十分的诡异,不过我还是接着问道:“你和馆长很熟吗?”
于简白了我一眼,似乎在埋怨我怎么这么多问题,还是说道:“她是我姨。”
原来她真的和于简是亲戚,我一时间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也没那么难接受,因为于简也是那种书卷气息很重的人,这样看来他们俩还真有几分相像。于简见我没再说什么,再次拉起我往宿舍跑。
回到宿舍,朴棉和马丁不出意料的不在,应该是去参加周六上午例行的篮球赛了,他俩不在也好,不然还得想办法支开他们。我泄气地坐回到凳子上,已经有点想放弃了,而于简却比之前更紧张,他利索地翻开校史就不再说话,眉头皱得紧紧的,嘴也抿成了一条线。我看着无聊,刚想站起来走两步,脖子却被什么东西狠狠勒住了,似曾相识的窒息感再一次笼罩了我,腿一软居然就这么倒在了地上,于简看我这个样子,立马蹲下来准备扶起我,而我就像是失去力气一般,除了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脑袋发晕,不能呼吸,有一刹那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于简还在狠狠地拍着我的脸,似乎想把我从这种半昏迷的状态中唤醒,而我也垂死挣扎般的紧紧抓住他的手,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再等等,我马上就能弄明白了……”于简用力捏着我的肩膀,语气很急切,又带了些恳求,不过八成不是对我说的,此时我估计自己已经面色发紫,马上就要不省人事了。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窒息感并没有因为于简的话而减轻,我另一只手紧捂着脖子,有些无助地看向于简,他低头一直重复着那首诗,汗珠也顺着额角滑下来,就在我快要晕死过去时,他忽然抬起头来,眼神都亮了几分,又抓着我的肩膀喊道,“我知道了,是二简字!”
当他说出“二简字”的时候,我脖子上的东西似乎松了一些,于简继续说道:“你研究中国近代史,二简字就是天然的密码,你真的很聪明。”
此时他口中的“你”应该是那位刘老师,这么说来,那位刘老师确实早就已经死了,而一直缠着我的应该也是她。我缓过来了一些,眼前也清明了不少,于简见我好些了,更加肯定地说道:“作的二简字与现在所用的简体字一样,而假的二简字形式正好是单立人加一个下字,也就是‘人下’,而作就是‘人乍’,所以你想说的,是诗雅作假。”
此时窒息感忽然消失了,我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双手撑着地,却怎么也站起不来,这感觉就像是在阴曹地府走了一圈一样,全身都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于简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我还不停地咳嗽着,恨不能把肺咳出来,而于简的动作却忽然停下了,我心里觉得奇怪,抬头想看看怎么了,却看到一双腐烂发黑的脚……就在我的面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