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越地境优渥,哪怕已入孟冬,长生花还是大片大片地招摇盛放。
想到那个美好宛若长生花的男子,慕歌儿唇角绽开浅笑。
她说过要他一辈子美好下去。
绝不食言!
可惜,他再也不知道,有一个小姑娘,只因他静默坐着,便曾为他暗许誓言。
白琅赶到时,只见慕歌儿倒在花海之中,一袭赤色长衣铺展开来,恍然间,又是那个湖越第一美人的风姿。
空气弥漫着浓厚血腥味道,直冲人的神经。
“白琅,你记好了,若他有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慕歌儿抬手指着椅上那碗殷红鲜血弱声道:“一碗心头血,三叶长生花,七株挂瑶草。白琅,将这碗药引取回去,其余药材,我都已寻好了,他等不了那么久的,你快回去罢。”
白琅转身,便见那人披着夜色疾驰而来。
陆离笙下了马,发了疯似的拖着残破身躯狂奔过去,一路踩倒了许多妍丽花朵。
他早知慕歌儿与白琅两人之间不对劲儿,直至今夜醒来,再无两人消息,方才抓着府中人逼问出白琅的下落。
“歌儿!”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胸膛里的那颗心狂跳不止,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你等着,我带你回去。”
她勉力拉住他的衣襟,艰难吐出字词,“陆离笙,我要你活……着,要你……饱受孤离……滋味儿,这是……你欠……我的。”
费力想要挨近他的耳畔,想要他听清楚些。
可方才的话语已用尽了她一生的气力,陆离笙仓皇的将头低下贴近她的唇,眼中早已发热。
“那个……绣囊,和那张花……笺……”都是我为你花的心思。
慕歌儿的长生花,在十五岁初遇到那个少年时,便珍藏于心底,此生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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