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里面,只见一名年约五旬身着青蓝色海水纹便服的老者坐在红木桌案后,看到他们进来,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抬起头,迟疑地盯着两人,“你们……”
“怎么,不认识我们们了?”胤祥进来后毫不客气地勾过椅子坐下,这句听得在旁侍候的下人眼皮子一阵乱跳,他们还从未见过有人这样跟府尹大人说话,纵然是京里来的大官与府尹大人说话时也客客气气;哪像眼前这位,仿佛根本不将府尹大人放在眼。
“二位是?”府尹被他这态度弄得越发不明,京城来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似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弄清楚两人身份前,府尹不敢轻慢,命人奉茶,自己则起身到二人身前客气地道:“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陈元敬,康熙三十一年进士,高中二甲第十七名,外放平章县县丞,之后平章县县令致休,你接替了他的位置;致力农耕发展,引水于农田,解决了当地浇灌的难题,在你治理下的平章县,路不拾遗,生活富足,期满调任时,当地百姓夹道相送,更送上万民伞。康熙四十三年,你升任杭州府知府,一直到现在。”在说完这些后,胤禛似笑非笑地看着勃然色变的陈元敬道:“如何,陈大人,我可有说错?”
陈元敬听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人到底是何来历,竟然可以一字不差地说出自己考中进士之后的所有经历,甚至连那万民伞都知道,这伞此刻就在后堂中放着。
这两人来历绝不简单,这般想着,陈元敬示意侍候的人退下,待四棱雕花房门都关起来后,方凝声道:“二位究竟从何而来,为何对本官知晓得这般清楚?”
“还没想起来呐?”胤祥摩挲着茶盏漫不经心地道:“我且问你,康熙四十三年,你升任杭州知府前是否去了吏部考评?”见陈元敬点头他又接下去道:“之后因为考评优异,皇上特传你上朝,还奖了你一身黄马卦是也不是?”
依旧是一字不差,看样子他们当时应该就在朝上,可是眼前两人论年纪,就算年长的那个瞧起来也顶多三十左右,也就是说康熙四十三年时他们才二十多岁,能上朝的哪一个不是朝廷重臣,他可不记得有这么年轻的臣子。
呃,慢着,他记得当时除了朝臣之外还有诸位阿哥在,而按着大清的规矩,阿哥是有资格听政议事的,这么说来……
陈元敬瞪大了眼睛,越看越觉得这两人脸熟,特别是神色冷峻的那一位,难道是真的?他呆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可是除了阿哥的身份他又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对自己了解的这么清楚,连朝堂上发生的事都一清二楚。
陈元敬苦思冥想,终于勉强将眼前的两人与五年前站在朝堂上的两张脸给对上了号,但是因为时间过久,他也不知道对错与否,小心地问道:“二位可是四阿哥与十三阿哥?”
胤祥将盏茶往不断升腾着水气的茶盏上一扔漫然道:“总算你还没有老眼昏花。”
这样的话语却是承认了彼此的身份,陈元敬赶紧上前大礼参拜,“下官陈元敬给四阿哥请安,给十三阿哥请安,二位阿哥吉祥。下官不知二位阿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二位阿哥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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