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没事。管别人怎么说,咱们只伺候好主子就行了。”李卫笑一笑道:“还是赶紧让人把这些月季搬好吧,主子窗外要多放几盆,花开锦绣,瞧着心情都会好上许多。”
“是说呢。”萧儿笑着答了一句,又道:“算那孙大由机灵,知道主子喜得小阿哥,所以送这些花来讨好主子。我看他是嫌屁股下的位置还不够高,想再挪一挪呢!”
李卫没有说话,只是将一盆开得最艳的月季搬到窗下,殷红的花瓣映在他眼中有妖异的美艳。
且说凌若几人,离了兰馨馆后一道去净思居中暂坐,待得各自落坐后,一个面生的丫头进来奉茶,一问之下方知是高福前几日刚领来的,叫安儿,除却她之外,还有一名小厮;补墨玉与李卫的缺。
“月季花……很是好看呢!”瓜尔佳氏一边说一边揭开盏盖轻轻拨弄着浮在茶汤上的沫子,“不过也很要命!”
“姐姐也发现了吗?”凌若啜了一口散发着阵阵清香的明前龙井。
“你们这打的是什么哑谜?快些说清楚。”温如言一脸不解。
凌若笑一笑,解释道:“凡有花的地方必然有花粉,这些花粉对于咱们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刚出生不过几日的婴儿来说,吸入太多却是容易引起哮喘,这个病一旦得了,这辈子都摆脱不了。”
温如言恍然,旋即露出几许冷笑,“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孙大由一心想着讨好佟佳氏,不曾想恰恰是害了他主子。”
“姐姐道这花真是天意吗?”凌若举目示意水秀道:“把你上次在花房听到的事告诉二位福晋。”
“是。”水秀欠一欠身,在瓜尔佳氏她们疑惑的目光中说道:“奴婢昨日里经过花房的时候,听得年福晋身边的迎春让孙大由多送几盆月季花到朝云阁,说是月季花香可以凝神静气,对女子颇有好处,尤其是刚生产完的女子。”
“月季还有这功效吗?”温如言好奇地问道。
瓜尔佳氏已经明白过来,眉眼森森道:“凝神静气是假,要害佟佳氏的孩子是真。她早知孙大由是佟佳氏的人,眼下佟佳氏刚生了孩子,在府中炙手可热,孙大由必会想方设法要讨好佟佳氏。而花房管事能拿的出手的自然是花了,只要迎春这么一说,信以为真的孙大由一定会将大量月季送到兰馨馆中;一旦兰馨馆中充满了月季的花粉,那孩子便危险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看不到摸不着的花粉会引得婴儿哮喘;我也是以前徐太医替我祛毒时,无意中听他说起的。”
“是啊,等有所察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句话在凌若口中落下不过七八日,兰馨馆就传来消息,说是小阿哥出现气急、胸闷、咳嗽等症状,经王太医诊断后说是哮喘,而起病的原因便是兰馨馆无处不在的月季花粉。
佟佳氏知道此事后将孙大由狠狠责罚了一顿,然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小阿哥尚未出月子,便开始日日灌下无数苦药,因是急性发作,不及时压下便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佟佳氏即便再不舍也只得硬下心肠来,至于乳母也需服下同样的苦药,借此将药性通过乳汁传到小阿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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