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话,还在原处押着,不过他脸上的东西,奴才已经帮着弄掉了。”
“好,立刻带本宫过去。”顾不得理会那拉氏,直接扶了杨海的手往后面走去,至于随后赶来的水秀等人也紧紧跟在凌若身后。
迎春感觉到手臂上那只手的指甲正透过衣袖毫不留情地掐入肉中,她有些惊惧地抬起头,却发现那拉氏正用一种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看着熹妃离去的身影。
且说凌若跟着杨海急急来到坤宁宫正殿后面一排平矮的屋中,杨海指着其中一间道:“主子,三福就在里头。”
凌若微一点头,推门走了进去,屋子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纵然外面晴光艳好,照进来的阳光却少得可怜,根本不足以照亮屋子,里面黑漆漆一片,站了好一会儿,凌若才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
屋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尘土味,想来平常是一间空置的屋子,连打扫的人也没有,可偏就是在这样遍布灰尘的地上躺着一个正在不住喘气的人,借着可怜的光线,可以看清他的长相,正是凌若等了半日的三福。
杨海走过去瞧了一眼,带着几分惊讶道:“咦,那些纸不见了?主子,看来在奴才走后又有人进来过了,所幸福公公没什么事。”
凌若一边示意杨海扶起面色僚白的三福,一边道:“什么纸?”
杨海又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后方道:“就是之前弄湿了敷在福公公面上的纸,奴才记得有厚厚一沓,也不知是谁拿走的。”
此刻三福已经缓了气过来,虚弱地道:“是小宁子,你走后他又进来拿走了那些纸,估计是怕被你们抓到证据。”
水秀从杂物堆里寻出一条瘸了腿的凳子让腿脚无力的三福坐下,好奇地道:“敷纸,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敷在福公公脸上?”
杨海一脸不忍地道:“你没见过所以不知道,就连我也是很早以前看到过一次。所谓敷纸就是用水沾湿了黄纸,然后一层一层地覆在人脸上,初时不过两三层人尚能呼吸,但到后面,随着纸越来越厚,便渐渐地无法呼吸,到最后便会因窒息而亡,且看不出任何伤痕来。刚才我因为听到这间房里有动静,想着主子的吩咐,所以进来一看,竟然看到福公公被几个太监抓了手脚。”说到这里,他转向幸甚道:“主子,当时时小宁子正将沾湿的纸一层层贴在福公公脸上。他们看到奴才突然进来,吓得当即逃跑了。奴才撕了福公公脸上的黄纸后,发现他还有呼吸,便紧赶着给主子报信了。”
三福在旁边听了苦笑一声道:“亏得杨公公进来及时,否则奴才这条命便要交待在这里了。熹妃娘娘,是否皇上下令处死奴才与翡翠。”
“若是皇上下令,本宫又怎么会让杨海来救你。”凌若这般说了一句后,杨海紧跟着道:“是啊,福公公,我家主子早已在皇上跟前为您和翡翠姑姑求了恩典,让皇上应允赐你们为菜户,如今更是连圣旨也下了。”
三福讹异地看着凌若,旋即,有无尽的惊喜划过那双有些黯淡的眼眸,“果真如此?”
凌若拢一拢袖子,赦然道:“自然是真,本宫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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