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见其领子竖了起来,将整个喉咙都给围了起来,而一般只有在冬季寒冷时才会这么做,“芳巧姐姐,你很冷吗?”
芳巧神色微微一变,旋即已是笑着扯了扯领子道:“是啊,我这人经常天还没冷就已经穿上了厚衣裳,尤其是脖子这里,一旦吹了冷风就不行,你听我现在这嗓子,可不是哑了吗?好了,不与你说那么多了,我先走了,省得娘娘那边等着急。”
海棠微微点头,捧着炖盅道:“姐姐慢走,我也得回去拿参。”
芳巧待要离开,忽地道:“啊,我突然想起来,刚才我把主子赏的一枝小白参送给了安公公,不如你先问他要来应应急啊,安公公您说是吗?”
被她这么一说,安禄那张圆脸上露出些许肉痛之色,但还是取出一枝比拇指略粗一些的白参道:“咱家也想起来了,海棠姑娘若还看得上眼,就先用得吧,总好过来回耽搁时间,至于冰糖,咱家这里要多少有多少,尽管取用就是。”
听他们说着,海棠不由得踌躇了起来,回去就必然要耽搁时间受罚,不回去……她打量着安禄手里的白参,色呈微白的黄色,参须自然,瞧着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事关刘氏安危,她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问安禄要过白参放在鼻下仔细闻了一下,确是白参惯有的味道,而扳开来之后,里外如一,没有任何动过手脚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主意,道:“虽然这枝人参比主子平常用的小一些,但勉强也可以,就这枝吧,多谢安公公了,改日我再还你这个人情。”
安禄忙哎了一声道:“海棠姑娘说的是哪里话,你要是能帮我在谦贵人面前美言几句,我就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看着海棠将人参与冰糖加水放到炖盅里面,置于沸水里时,芳巧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与海棠说了几句后离开了御膳房,而海棠则寸步不离于守在炖盅前,不时扇一下火势,顺道挖苦刚才顶撞了她的雨姗几句。
雨姗又气又恼,忍着没跟她争执,好不容易熬到药煎好,连忙端了离去,哪晓得在经过海棠身边时,脚被绊了一下,险些就跟海棠刚才一样,摔了手里的东西,待站稳后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海棠将脚收起来,知道她是故意绊自己,不由得怒上心头,再加上刚才受了一肚子气,愤言道:“你为什么要存心绊我?”
“我存心绊你?”海棠好笑地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无缘无故地我绊你做什么?”
雨姗大声道:“还不是因为我刚才不肯让那个炉子给你,所以你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于我,让我被主子责罚!”
海棠把扇子往炉台边一扔,指着雨姗的鼻子道:“我劝你说话小心一点,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怀恨在心了,又哪知眼睛看到我绊你了?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扇你耳刮子,让你醒醒神。”
雨姗没想到她使了坏还强词夺理,颠倒是非,气得她浑身发抖,端着的药洒出不少在托盘上,安禄见势不对忙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一人少说一句,又没什么大事。”说罢又对雨姗道:“既是煎好了药就快走吧,别误了慧贵人服药的时辰。”
听得他这么说,雨姗强忍了那口怒气,往外走去,海棠看到她这个动作,冷笑一声,毫不避讳地道:“哼,什么东西,也不找块镜子好好照照自己。”
雨姗停下脚步用力咬着嘴唇,终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道:“你还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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