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弥漫在咸福宫上空的愁云惨雾相比,翊坤宫上下却是喜气洋洋,纳兰湄儿与舒穆禄氏围坐在暖炉前说话。
舒穆禄氏从七彩琉璃碗中取出一只金橘慢慢剥着,口中道:“这一次连怡亲王都倒了,看来真是没人能救得了钮祜禄氏。”
纳兰湄儿眉眼间皆是喜色,道:“钮祜禄氏得意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倒了。”
舒穆禄氏微微一笑道:“所以我说只有姐姐才对付得了钮祜禄氏,姐姐一出事,皇上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谁劝都听不进去。有时候想想,我可真羡慕姐姐,能够得到皇上如此倾心相待。”
纳兰湄儿满脸得意,嘴上却故做谦虚地笑道:“瑞嫔说笑了,皇上也不过是念着以前的一点情份罢了,说起来,到现在皇上还没册封我为妃的意思呢,要我说还是瑞嫔的计策利害,让钮祜禄氏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舒穆禄氏看出纳兰湄儿心底的想法,不过她并没有点破,左右纳兰湄儿在她眼中已是一个死人了,就让这个死人在临死前多得意一阵子,“皇上那么眷爱姐姐,册封是早晚的事,说不定皇上现在正在头疼是册姐姐为贵妃还是皇贵妃呢。不过,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让皇上赶紧下旨,定了钮祜禄氏的死罪,这样我们才可以彻底心安。”
纳兰湄儿点头道:“这个我也知道,不过皇上今日还没有过来,我也未找到机会说。其实昨夜里皇上在褫夺钮祜禄氏位份的时候就可以一并下旨赐死了,不知为何要先将她禁足。”
舒穆禄氏沉吟道:“我原先倒是怕皇上念着往日的情份,不肯对钮祜禄氏下杀手,不过今日连怡亲王都被责备的丢了差事,相信应该不会,就看皇上什么时候下旨了,姐姐你只要一找到机会,就好好游说皇上,以免日久生变。待得解决了钮祜禄氏,想必姐姐的册封旨意也可以下了。”
一想到册封,纳兰湄儿的心中就一阵激动,连连点头道:“好,就依娘娘说的办。”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旁的话,舒穆禄氏方才辞别离去,在回到景仁宫后觉着有些累,随意用了几口后便躺下睡了,一下睡到天色将暗方才醒来。
如柳一边服侍她穿衣一边道:“主子今日可是好睡呢,奴婢进来了好几次主子都没醒,以前可没见主子这样好睡过。”
舒穆禄氏勾一勾嘴角,笑道:“想来是因为除了心腹大患,不必再像以前那样提心吊胆,所以睡得特别香。”
如柳闻言道:“熹妃一死,老爷还有小阿哥的仇就算得报了,也不枉主子这些天来的忍辱含辛。”
“是啊,钮祜禄氏一死,阿玛与孩子的在天之灵就可以安息了。此计能成,真是多亏了纳兰湄儿这个蠢人,偏她到现在还以为本宫一心帮她,对本宫感激不尽,真是愚蠢至极。”
如柳含笑道:“纳兰福晋要是不蠢,主子也不能这么快报仇。”
舒穆禄氏笑而不语,待得如柳为她整好衣束后走到窗前,推开小半边窗子喃喃道:“想不到都这么晚了。对了,如柳,皇上今夜可有翻牌子?”
如柳摇头道:“回主子的话,敬事房那边还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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