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凝声道:“所以我在怀疑,弘时去河南,会否也是英格他们安排好的,确保弘时可以在那边立功,重新回到皇上的眼中。”
瓜尔佳氏想了半晌,疑惑地道:“可英格如何保证弘时可以立功,新政可不是随口说说就能推行下去的,那些富户耍起手段来,比地痞流氓还要无赖多了。皇上当时就是怕一并推行下去,会压不住各地,所以才先拿浙江与河南为试点,真不知他们的信心从何而来。”
凌若没有再说什么,但直觉英格那边定是有所准备,只是一时半会儿,猜之不透。
自入冬之后,每一次夜色降临,似乎都比前一夜要冷一些,晚间负责守夜的宫人,均是穿上了厚厚的夹袄,以免着凉。
坤宁宫自从被禁之后,就再没有人守夜了,因为只要禁令一日不解,就一日不会有任何人踏进这里,此处就像与世隔绝了一般。
夜色中,一个孤寂的身影站在长廊前,仰头看着夜空中的圆月,她已经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身后多了一个人,小声道:“主子,外头冷,您还是进去吧。”
那拉氏幽幽道:“不用了,里面更冷。”
小宁子低头道:“明儿个御膳房送饭过来的时候,奴才再求他们去内务府说说,让内务府赶紧送些碳来。”
那拉氏苍白的脸颊上勾起一抹幽冷的笑容,“没有用的,不管你们再怎么求他们,都没用的,那些人一个个皆是跟高踩低,看到本宫落魄了,远离都来不及,又怎会帮本宫做事呢,还是省省这个劲吧。”
小宁子一脸担心地道:“可是天气越来越冷,没有炭的话,以主子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那拉氏收回目光,想要转身,却因站得太久而双腿无力,险些摔倒,亏得小宁子及时扶住,“主子要小心啊,如今这个时候,万一受了凉,只怕不能及时请太医过来诊治。”
“本宫知道,所以不管怎样,本宫都会熬下去,因为本宫还要活着踏出这里,活着住进慈宁宫,本宫绝不会让钮祜禄氏这个贱人得意张扬一辈子!”提到凌若,那拉氏眼中尽是炽烈的恨意。
“主子能这样想就好。”在扶那拉氏回到比外头亮不了多少的内殿后,小宁子道:“主子您先坐下歇歇,奴才去给您打盆水来泡泡脚。”
那拉氏点点头,在小宁子打了热水来,又替她除去鞋袜,将双足浸在热水中后,她道:“如今是几月了?”
小宁子替那拉氏按摩着双足道:“回主子的话,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
“过年……”那拉氏喃喃道:“这么说来,距离本宫被禁足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不知英格有没有照本宫的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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