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又怎么了?”
弘历没有理会他,而是命小郑子立刻去书房将地图拿来,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点道:“我记得当初与你说的,正好就是这里。”
“不错。”弘昼刚说了两个字,脸色瞬间变了,因为弘历指的地方正是大军遭伏之处,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
弘昼咬牙道:“四哥,我记得那个人,他叫蒋英,是兵部的员外郎。该死的混帐东西,居然吃里扒外,背叛大清,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弘历一把拉住他道:“不要鲁莽,如今只是咱们的猜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他到时候要是抵死不认,你能怎么办,严刑拷问吗?”
“是又如何?他活该如此!”面对弘昼气愤的言语,弘历摇头道:“这样做是没有用的,总之有了怀疑的人就可以了,余下的,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四哥……”弘昼还待要说,弘历已是道:“行了,四哥自有分寸,我虽不能去往边关,却可以利用蒋英助十七叔一臂之力。”
“四哥,你是想将计就计,利用蒋英?”弘昼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相反,他的精力不下于弘历,刚才也只是一时冲动,就算弘历不阻止,他也自会冷静下来。
弘历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其中的意思弘昼又怎会不明白,“可惜我明日就要出京了,否则与四哥一起戏弄利用这个蒋英,真是想想就痛快。”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已经长大了,该承担一些责任,而非一直躲在皇阿玛的羽翼下,皇阿玛……”弘历沉沉叹了口气黯然道:“他已经老了。”
弘昼没有说话,只是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哀切,随着大战的接连打响,胤禛所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只是这么几日功夫,便感觉他发间的银丝多了一些。
生老病死,最后一个字是最令人害怕的,可偏偏越害怕越是避不开,有时候想起来,真是悲哀得很。
“粮,我一定为皇阿玛筹到!”这是弘昼离开宝亲王府时说了最后一句话。
命运有时候很有趣,昔日胤禛为解黄河水患,与允祥两人四处筹银,时至今日,却是轮到弘昼去四处催粮,只是弘昼这一回的压力,比胤禛当年,只多不少,毕竟这关乎的已经不仅仅是几十万人的生死,而是大清的存亡。
两日时间转瞬即到,郊外,允礼一身铁甲戎装骑在马上,在他身后是装束整齐的火器营,大清的旗帜秋风中烈烈飞舞。
弘历亲手倒了一杯酒递给允礼,郑重道:“十七叔,这杯我敬您,待您得胜归来,我再与您好好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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