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皇上这两天都在御膳房炖参须汤,你让与你交好的那个小太监将皇上所用的炖盅换成这一只,只要办完这桩事,你就可以用本宫给你的银子,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
季六迟疑地打量着手里的炖盅,小声道:“娘娘,奴才能否多嘴问一句,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事关胤禛,他可不敢随意答应。
那拉氏勾唇笑道:“季六,长进不小啊,都敢这样质问本宫了。”
季六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只是娘娘突然让奴才去换个炖盅,奴才实在……实在……”
“怕本宫在炖盅里动手脚吗?”面对那拉氏的话,季六不敢出声,只低头盯着光滑如镜的金砖,这个时候,他耳边传来那拉氏幽幽的叹息声,“唉,其实本宫又何尝喜欢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可是皇上宠信熹贵妃,疏远本宫不够,还疑心本宫。”
在季六不解的目光中,她道:“这只炖盅是本宫派人从宫外高价求来的,比一般炖盅厚重,使得药材或是食物炖盅起来更加入味,效果更好,并且曾得到过高僧的加持。本宫与皇上说过,可惜啊,皇上听信熹贵妃的挑拨,觉得本宫这样做心存歹意,是想要害他,怎么也不肯更换炖盅。”
季六听完后,连忙道:“皇后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就算天下人都要害皇上,娘娘也是万万不会的,熹贵妃这样离间皇上与娘娘,实在是不该。”
那拉氏苦笑道:“连你一个奴才都明白的道理,皇上却不明白,有时候想想,真是心寒得紧。”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道:“不过不管怎样,本宫都盼着皇上好,所以只能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法子。”
“奴才明白,娘娘对皇上真是情深义重!”说着,季六捧着炖盅道:“那奴才现在就去办。”
那拉氏叫住他,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现在不怀疑本宫了吗,要不要打开炖盅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季六讪讪地道:“娘娘怀疑谁也不敢怀疑娘娘啊!”
在打发季六离开后,小宁子终于可以说出憋了许久的话,“主子,咱们拉拢季六是为了养心殿的御玺,您现在却改成让他去换炖盅,那御玺该怎么办,现在再想找其他人,怕是来不及了。”
那拉氏微微一笑,对杜鹃道:“你告诉小宁子那炖盅有何玄机。”
杜鹃并不知道那拉氏的全盘计划,所以听得“御玺”两字,有些心惊肉跳,在听到那拉氏叫自己后,慌忙压下心中的惊意,点头答应,随即道:“宁公公,那炖盅虽然瞧着与一般炖盅无异,但它边壁是中空的,内壁有许多不易看到的小孔。主子将您买来的那株人参,全部切成片,夹在了里面。”
杜鹃这番话令小宁子倏然想起一件事来,骇声道:“难道是与当年温如倾害刘氏时,所用的炖盅一样?”
“不错,本宫昨日让杜鹃在宫外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个炖盅,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得温如倾,否则本宫可想不到这么一个法子。”
“恕奴才愚钝,不明白主子所言的法子究竟是什么?”他当然听到杜鹃说在炖盅夹层塞满人参的事,可人参乃是滋补之物,这样做,根本不会对胤禛有任何影响,反而会有益病情好转,与他们之前的计划全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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