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拉氏一口一个阉人,一口一个千刀万剐,听得小宁子刺耳无比,既然已经与那拉氏撕破了脸,自然也无需再忌讳什么,而且他现在需要说出更多的消息,来确保自己可以平安的活着。
所以,在那拉氏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小宁子已经道:“皇上,季六没有骗您,人参之事,就是皇后所为,在得知皇上重病后,她动了更可怕的恶念,谋害熹贵妃已经不能令她满足,她想要现在就得到帝位,所以先引皇上服用参须汤,然后再拉拢欺骗季六,让他设法调换皇上的炖盅,那只人参足有两百年火候,就是皇后让奴才去宫外买来的,夹在炖盅之中,令参须汤变成货真价实的参汤。她说过,人参既是大补亦是大毒,这样一株两百年的人参,足以危害皇上性命!不止如此,她还计划着等皇上龙归大海后,命季六去养心殿偷取御玺,盖在让柳元临摹的遣诏上。这样一来,六阿哥就可以继位登基,而她则能以嫡母的身份搬入慈宁宫,成为太后娘娘。不止如此,因为六阿哥年幼,无法独自处理朝政,所以身为太后的她就可以垂帘听政,执掌整个大清,成为有实无名的女帝!”他添了一下干涩的嘴唇道:“若皇上不信,可以搜查坤宁宫,在其寝宫床榻下,就藏着那张假遗诏!”
柳元用力点头道:“是,宁公公当初逼迫草民写过一张假遗诏。”
那拉氏脸色灰败地站在这里,完了,彻底完了,有了小宁子这席话,胤禛一定会派人搜宫,一旦假遗诏被搜到,她再说什么胤禛都不会相信!
果然,胤禛立刻命人去搜宫,未过多久,一张纸经由四喜交到他手中,上面的笔迹与自己颇为相似,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明显的区别。但诏书上最重要的,从来不是笔迹,而是御玺,只要“雍正御笔之宝”六个字出现在诏书上,这张就是货真价实的遗诏,封上明黄色绫段后,就可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然后命他们叩拜弘瞻这个新帝。
胤禛狠狠将假遗诏揉成团掷到那拉氏脸上,半是愤怒半是痛心地道:“皇后啊皇后,你真是朕的好皇后,自咱们大清立国以来,朕还从来没听闻过哪个皇后要谋害皇帝的,你可真是有能耐!这一次,若非贵妃及时发现,朕就死在你的手上,而你就可以挟着弘瞻号令天下,成为女帝,呵呵,继前唐那个武曌后,历史上又要再出现一个女帝!”
那拉氏慌忙跪下道:“臣妾知错了,是小宁子这个阉人怂恿臣妾所为,臣妾一时糊涂就听了他的唆使,其实臣妾心里一直很后悔,也幸好皇上福泽深厚,没有出事,否则臣妾必会一辈子自责。”
胤禛摇头道:“自责?你若会自责就不会做那样的事,那拉莲意,你根本不后悔也不自责,因为在你眼里,朕算什么,唯有权势地位才是最要紧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拉氏泪流满面地爬到胤禛面前,抓着他的袍脚哭诉道:“自从皇上挑起臣妾喜帕的那一刻起,臣妾的命就是皇上的,再没有人比皇上更重要。这一次,臣妾真的是受小宁子唆使,一时糊涂才会犯下这等大错,并非存心,还请皇上念在夫妻多年的情份上,饶过臣妾一次。”
胤禛一脚踹开她厉喝道:“朕就是因为念着夫妻情份才会容你到今日,可是今日,朕实在寻不到理由再容你。那拉莲意,这条死路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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