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拉住她道:“主子刚刚去皇后娘娘那里的,估摸着等用过晚膳再回来,你在外奔波一日,想必也累了,先回屋里去歇着。”在走到灯光明亮处时,她看到阿罗的脸色,忧声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听这话,阿罗险些落下泪来,勉强忍住后哑声道:“没什么,我……我先回去了,若是主子回来,烦劳与我说一声。”
“嗯,我知道了。”知春直觉阿罗心里有事,但阿罗不肯说,她也不便多问。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她看到瑕月回来,赶紧去将阿罗唤来。
之前在屋中,阿罗没忍住心里的难过,忍不住又哭了一通,双眼红得跟兔子一样,瑕月一眼便看出不对来,关切地道:“出什么事了,为何这个样子?”不等阿罗回答,她又道:“是否老ba抬高了赎身的银子,若是这样,剩下那一百多两你也拿去,不够的话,本宫再想想办法。”
阿罗忍着鼻间的酸意,涩声道:“多谢主子好意,不过已经不用了。因为……因为……”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反而是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她这个样子将瑕月吓了一跳,起身抚着阿罗的肩膀道:“究竟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本宫。”
阿罗泣声道:“母亲……母亲死了!”
瑕月万万想不到竟会听到这么一句话,怔忡许久方才回过神来,追问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阿罗一边哭泣一边将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不过并没有提及王氏脖颈上的那道伤痕。瑕月听完后,唏嘘不已,叹然道:“隔了十七年,好不容易才母女团聚,竟然只有一日的缘份,若是这样,倒不如不找到的好,至少你可以保留寻到你母亲的希望。”
在瑕月说这话的时候,阿罗一直仔细留意她的神色,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总觉得她的叹息与难过带着一丝虚假的味道。
见阿罗一直没有出声,瑕月只道她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an e 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难过也无用。虽然你母亲不在了,但你还有本宫这个亲人,本宫一定会好好待你。若将来有机会,本宫再补偿你。”
补偿……听着这两个字,阿罗心中一阵心寒,若瑕月没有害她母亲,是万万不会说出补偿两个字来的。她一直想要否认的事情,竟然是真的吗?买凶杀人,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欺骗继续留在她身边,为她当牛做马?人性真的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吗?若母亲真是瑕月所杀,她该怎么办?
无数问题索绕在阿罗的脑海中,令她不知如何是好,直至掌心传来一阵痛意,方才恢复了几丝清明。低头看去,只见两手掌心皆有几个深到见血的指甲印,相较于她的麻木,瑕月要紧张许多,立刻抓过她的手,拭去掌心的血,随后有些生气地道:“没听到本宫刚才的话吗?你母亲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折磨,她会好受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不要让你母亲走得不安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