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接过她的手,将珍珠手串自她腕上褪了下来,轻声道:“彩绫,你曾帮过本宫,所以,这次本宫不与你计较,但你往后若再存不该有的心思……”双手微微一用力,珍珠手串应手而断,二十余颗珠子掉落在地,“休怪本宫不客气,听清楚了吗?”
彩绫心中一松,连忙道:“听清楚了,奴婢保证绝对不会了,多谢主子,多谢主子。”
“往后你在殿外侍候,不许再踏进殿内。”苏氏这句话令彩绫一时无法接受,殿外侍候,也就是粗使宫人那一类,地位低,做的事情却是又多又杂,比她在内务府时还要不如。
见彩绫愣在那里不说话,苏氏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怎么了,不愿意吗?”
彩绫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奴婢多谢主子恩典。”
苏氏不愿看到她,挥手示意她下去,随后又对唐九道:“你也下去,本宫这里有莺儿伺候就够了。”
唐九也正好有话叮嘱彩绫,闻言连忙躬身道:“奴才告退!”
待得唐九离去后,莺儿小声道:“主子,彩绫既然已经存了这个心思,只怕就不是您一番警告能够打消的,您真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苏氏冷声道:“本宫自是不想,但她知道本宫不少事,若是逼得太急,恐怕会适得其反,所以暂且放她一条生路,待得本宫寻到机会,再要她的性命。”从她看到彩绫想爬上龙床的那一刻起,彩绫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放她一条生路。
莺儿点头之余,又有些不放心地道:“那唐九怎么办,他会不会对主子生出二心来?”
苏氏面无表情地道:“若唐九连这点分寸都没有,那也没必要留在本宫身边了。这段时间,你想办法盯着唐九与彩绫一些,尤其是后者。”
“奴婢知道了。”在莺儿答应的时候,唐九亦将彩绫拉到了无人之处,紧张地道:“彩绫,你是不是疯了,怎么可以存那样的心思。”
没有了苏氏在跟前,彩绫说话少了许多顾忌,当下道:“为什么不可以,表哥,我不想做一辈子宫女,自称一辈子奴婢啊。”
“没人让你做一辈子宫女,等你年满二十五就能出宫了,到时候……”唐九还没说完,彩绫便道:“到时候我就二十五岁了,最好的年华已经没了,运气好,或者能嫁个小商人,运气不好,就要孤老一辈子,表哥,你希望我这样吗?”
唐九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咱们出身低微。”
“先帝的生母,出身也不过是官女子,但她最终成为了母仪天下的太后,表哥,出身低微根本不算什么。”
唐九被她的言语吓了一大跳,紧张地捂住她的嘴巴,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听见后,方才低喝道:“你疯了不成,怎么敢拿与孝恭仁皇后相提并论,要是被人听到了,你我的小命都会没有。”
彩绫拉下他的手道:“就算不提这个,那纯嫔呢,她的出身又比我高多少,她可以做一宫之主,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并不是没有姿色,连皇上也夸我眉清目秀,肤白如雪。还有啊,表哥你想想,我若成了皇上的嫔妃,你也跟着沾光,不用继续待在这里受纯嫔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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