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插话道:“少得岂止是血燕,雪蛤、人参甚至是银子、灯油,全部都缺了许多,令主子做起事情来,束手束脚,哪里都用得不畅快,主子万般无奈,只能扣着延禧宫的用度,用来填补其他地方。”
“灯油”二字令弘历想起刚才御花园里的事,他当时就觉得这宫里头灯烛黯淡,与以往多有不同,瑕月说了为了节约之故,眼下来看,却是别有内情。
“这么说来,造成这y qe 的是哲妃?”弘历心思通透,既然瑕月接手时,已经是这样,那么问题只能是出在之前负责打理六宫的哲妃身上。
“臣妾也不知道,皇上,之前的事情就此罢了吧,再追究下去也没意思。”见弘历不为所动,瑕月再次道:“再过一段时间,新的贡品就会送上来了,到时候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皇上,算了好不好?”
弘历瞥了她一眼,凉声道:“行了,这件事朕心里有数,你不必多思,眼下最要紧的是明夜的家宴,一定要妥善安排,不可有任何差错。”
“臣妾知道。”瑕月应了一声后,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服侍您歇息可好?”
弘历思索片刻,摇头道:“不必了,朕想起还有一些事未处理,你歇着吧。”
在弘历大步离去后,瑕月露出一个幽冷的笑容,知春凑过来道:“主子,奴婢刚才说得可好?”
瑕月看了她一眼,笑道:“甚是不错,既让皇上知道哲妃的所作所为,又不显得太过刻意。”
知春皱着鼻子道:“这口气奴婢可是憋得辛苦至极,如今终于可以撒出来了,要是再憋下去,指不定会憋出什么病来。”
瑕月指着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若照你这么说,本宫是不是还得赔你汤药费?”
知春嘻嘻一笑道:“奴婢岂敢,要奴婢说,主子才最辛苦,生生服用了那么久的白燕。”
瑕月端起弘历未曾动过的燕窝盏,轻声道:“如此上等的官燕,多少人求而不得,只是放到这宫里头,就显得普通了些。”
这个时候,齐宽与阿罗也走了进来,他们都是知道瑕月打算的,抿嘴笑道:“主子,看皇上的样子,哲妃今夜怕是要倒霉了。”
瑕月舀起一勺白燕放到口中,待得咽下后,凉声道:“要怪就怪她心太贪,仗着皇后不管事,她执掌六宫,就将所有好的东西都往宫里揽,也不想想是不是受得起。”
阿罗冷声道:“她岂止是贪心,还有许多其他心眼呢。主子重新造册的这段时间,她可没少给咱们使绊子。”
瑕月笑一笑道:“好了,不说她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阿罗,你们几个陪本宫再熟悉一下明儿个要做的事,本宫到现在还是有些没底。”
且不说瑕月这边如何,弘历离开延禧宫后,果然去了长春后,哲妃得知弘历过来,又惊又喜,殷勤地将弘历迎了进去,“皇上,您怎么这么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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