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茫然地看着他,随即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一滴接着一滴,犹如断线的珍珠,“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让阿罗遇到这样的事,为什么?”说到这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泣声道:“是臣妾,是臣妾答应阿罗去寻吴神医,是臣妾将她害成这样的,臣妾……臣妾毁了她一辈子!”
弘历怜声道:“朕说过,不关你的事,你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是一场意外。”
瑕月不停地摇头道:“不是,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害了她,臣妾……”她根本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心中那份内疚,许久,她方才一边哭泣一边说下去,“臣妾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要让阿罗去,如果臣妾不答应,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弘历安慰道:“不管怎么样,至少阿罗还活着,你说是不是?”他拍着瑕月单薄的脊背道:“阿罗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安慰,让她可以走出那段阴暗的回忆,你若是一直这个样子,要怎么帮她?”
在弘历的言语下,瑕月渐渐止住了哭泣,然她眸中的悲伤却始终无法化去,弘历也知道一时半会儿间要她接受这件事很困难,逐道:“朕陪你去林苑中走一会儿吧。”
瑕月深吸一口气,道:“不必了,臣妾没事,臣妾想再去见阿罗,可以吗?”
弘历颔首道:“当然可以,不过以阿罗现在的情况,你别太着急,慢慢来。”待得瑕月点头后,他又命小五跟着,以免阿罗发疯伤人。
再次站在御茶房门前,瑕月有一种转身离开的冲动,她真的无法接受阿罗变成这个样子,她都已经这样了,想必阿罗心里更加痛苦……
瑕月不停地吸着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随后对候在旁边的小五道:“开门吧。”
看到有人进来,蜷缩在角落里的阿罗再次激动起来,不停地嘶叫着让他们离开,瑕月尽量放缓了声音,慢慢靠近她道:“阿罗,你已经没事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不用害怕。”
阿罗没有理会她,只是努力将自己藏进角落里,与所有人拉开距离,而她身上的伤,一直都在不停地提醒瑕月,在这几日间,她受了多大的折磨,更不要说,还有……
瑕月努力忍住眼泪,道:“真的已经没事了,你已经回行宫了,有本宫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都走开,不要过来。”这般说着,阿罗突然又哭了起来,呜咽道:“求求你们,放过我!”
她这句话,说得瑕月差点落下泪来,一旁的齐宽早就已经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下,哭道:“阿罗,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让你跟他走,去寻那劳什子的神医,事情怎么会这样,你打我吧!”
阿罗没有理会他,只是不停地重复着“放过我”三个字,她的思绪一直停留在那段可怕的日子里无法自拔,任别人说什么,都无法映入她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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