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摇头道:“你不懂,皇上虽是天子,却并非可以事事由着自己,同样有许多制肘,那些大臣当中,不乏相信天象灾吉之说的人……”她叹了口气,道:“再加上本宫又是那样的出身,他们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听得这话,知春慌声道:“那……要怎么办?”
瑕月思忖片刻,道:“谣言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件事必是有人要加害本宫,齐宽,你出宫去一趟和亲王府,请和亲王帮忙调查这件事是从何处传出。”
在齐宽答应后,一直沉思未语的阿罗道:“主子,您刚才说天象灾吉令奴婢想到一件事,就是五阿哥出生时的那些异象祥瑞。”
“那件事与主子有何关系?”在知春疑惑不解之时,瑕月却是明白了阿罗的意思,“你是说这件事是愉妃所为?”
“两件事的手法很是相像,而且愉妃对您恨意最深,她会做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最要紧的是,她还有季长明这张牌在手,若是朝臣、钦天监都一口咬定主子您怀的是灾星,一起施压,怕是……”
“愉妃!”瑕月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随即道:“齐宽,告诉和亲王,着重调查愉妃父兄,另外,季长明那边也盯着一些,快去!”
齐宽知晓事情紧急,赶紧取了瑕月的手谕离去,在他走后,阿罗迟疑地道:“主子,奴婢有一言想说。”
瑕月抚过髻上的镂金簪子,凉声道:“你想说皇上是不是?”
阿罗沉声道:“是,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无数人都觉得主子您怀的是灾星。皇上他……或许会排除众议,如他所言的那样保主子母子平安;但也有可能……”她顿一顿道:“奴婢是说可能,但主子还是不得不防。”
瑕月苦涩地笑道:“阿罗,本宫刚才就在想,如果皇上不要这个孩子,本宫该如何保住他,但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原来……除了皇上的宠爱之外,本宫真的一无所有。”
阿罗蹲下身道:“主子您别这么说,您还有奴婢呢,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奴婢也一定会保护您与小阿哥。”
“对,奴婢也是。”知春跟着道:“而且,奴婢觉得皇上不像是狠毒的人。”
瑕月低头,温柔地抚着微隆的腹部道:“本宫不知皇上是否狠得下心,本宫只知,一定不可以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希望……和亲王能查到线索。”
在他们言语的时候,养心殿气氛极为诡异,弘历脸色难看地扬着手中的折子道:“于敏中,你要朕除去灾星?”
被称为于敏中的朝臣,拱手道:“是,自从流言四起后,京城已经出了好几件命案或是斗械之事,并且微臣听闻,宫中也不安宁,一切皆是因灾星而起,唯有除去灾星,方能换得四方安宁。”
弘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你知不知道你口中那个灾星是谁?”
“微臣知道,是娴贵妃腹中的孩子。”于敏中话音刚落,弘历就将折子狠狠甩在他的脚下,“那不止是娴贵妃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你要朕害自己的孩子,简直就是疯了!”
于敏中神色平静地道:“微臣知道这样会令皇上很为难,但若由着灾星降世,将会给大清带来灾难。”
弘历冷笑道:“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于敏中拱手道:“回皇上的话,任何人只要在京城中走上一圈,就会听到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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