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锦屏下去后,黄氏恻目问一旁的刘奇道:“你是在哪里找到的锦屏?”
“启禀主子,是在神武门附近,当时锦屏站在那里发呆,仿佛是在想什么事,当奴才说是主子命奴才来看她时,她显得很激动,甚至说主子是不是担心她去通风报信。”
黄氏冷哼一声道:“看来,她与吴四一样,都对本宫满腹意见,只是她比吴四更擅长掩饰罢了。”
“主子,出什么事了?”刘奇话音未落,黄氏已是冷然道:“本宫最不喜欢多嘴的人,你要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就继续去外殿侍候。”
刘奇闻言,赶紧闭紧了嘴,再不敢多言,默然片刻,黄氏道:“从现在起,给本宫盯紧锦屏,她若有对本宫不忠之举,或是暗自与延禧宫联系,就立刻告之本宫。”
这一夜,黄氏虽早早就睡了,却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待得清晨起来,脸上布满了憔悴,锦屏一边打起帘子一边小声道:“主子可要再睡一会儿?”
黄氏摇头道:“不必了,左右也只是躺着,根本睡不着,替本宫梳洗更衣吧。”
锦屏应了一声,在为其净过脸后,扶着她在铜镜前坐下梳妆;为了掩盖脸上的倦色,锦屏将妆施得稍稍浓了一些,如此一来,倒是令黄氏看着年轻了几岁。
黄氏望着镜中的自己,轻抚了脸颊道:“本宫记得自己刚踏进潜邸的时候,是十七岁,如今却已是三十八了,二十一年的光阴就这么过了,老了,皱纹也出来了,再也不是青春韶华的年纪。”
锦屏安慰道:“哪有这回事,在奴婢看来,主子还是与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老过。”
黄氏笑笑道:“其实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想事情会比年轻时更仔细更周全,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说着,她看到映在西洋镜中的锦屏欲言又止,扬眉道:“怎么了,有话与本宫说?”
锦屏有心想劝,但想到吴四的境况还有昨日刘奇的出现,终归还是忍下了嘴边的话,改而道:“奴婢想问主子今儿个打算用哪对步摇。”
黄氏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敷衍,不过她未没有揭穿,道:“随意吧。”
锦屏最终取了一对镏金镶玉步摇为黄氏戴上,就在这个时候,刘奇进来禀报,说是永璋求见。
锦屏惊讶地道:“三阿哥?他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黄氏并没有锦屏那样的惊讶,仿佛早料到永璋会来,“让三阿哥去偏殿,本宫待会儿就过去。”
在刘奇退下后,黄氏对镜整一整容饰,亦往偏殿行去,那厢永璋刚刚坐下,看到她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黄氏温和地扶起他道:“三阿哥这会儿过来,想来还没有用早膳,干脆与本宫还有永珹一道用可好?”
黄氏的热情令永璋有些受宠若惊,自从苏氏那件事后,黄氏对他就很冷淡,甚至不太情愿让他见永珹,像今日这样的热情,着实还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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