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柔声安慰道:“娘娘别想这些了,往后总是会有机会的;走吧,臣妾陪您回内殿。”说着,她往黄氏身后张望了一眼,惊讶地道:“咦,刘奇呢,怎么不见他跟着娘娘?”
黄氏若无其事地道:“本宫让他留在内殿看着,所以未曾跟来。”
魏氏点头,未再多问,亲自搀扶着黄氏往内殿行去。
一场风波在悄无声息中开始,又在悄无声息中结束,除了少数几人,余下的都不知道刚才在西暖阁发生了什么事,又是怎样的惊险万分。
盛大的筵席一直到末时过后,方才散去,离了乾清宫后,弘历与瑕月一道乘了辇驾来到空置数年的坤宁宫。
从晨间开始就一直候在外面的宫人看到辇驾过来,一齐拍袖跪下,大声道:“奴才们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瑕月迎风而立,目光越过黑压压目光自一地的宫人,望向“坤宁宫”三个字,她曾无数次来过这里,但每一次过来,都是向他人请安,先帝在时,是她的姑姑,之后是明玉;如今,她却即将成为坤宁宫的主人,受所有妃嫔朝拜叩首。
“走吧,一起去看看你将来要住一辈子的地方。”弘历的声音将瑕月惊醒,垂目相望,只见弘历已是下了辇驾,正朝她伸着手。
瑕月微微一笑,将精心修剪过的纤手放在他宽厚的掌中,踏过宫门缓步往里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有宫人跪下,迎接这位新晋的皇后娘娘。
刚一踏入正殿,便有芳香扑鼻而来,且不论走到何处,这股芳香皆索绕在鼻尖,无处不在;可是细看之下,殿内并无焚香,只有摆放了几束时令的花卉。
瑕月眉头微蹙,只凭那几束花不会有这样的香气,细看之下,发现宫中的墙壁皆仿佛像是新刷的,雪白莹润,她走过去轻抚着墙壁,随后将指尖放在鼻下细嗅,指尖的香气比究竟中的更加浓郁了几分。
瑕月既惊又喜地看向含笑不语的弘历,“这是椒泥?”
所谓椒泥既以花椒树的花朵和泥所成,用来刷墙之后,整间屋子都会充盈芳香之意,且有温暖、芳香、多子之意,自西汉年间开始,椒室之宠,就是后宫中最大的尊贵与荣耀,意喻“椒聊之实,蕃衍盈生”。
不过雍正在时,因为对那拉氏并非太过恩宠,所以便未行椒房,之后明玉册立,也因雍正驾崩不久,而未赐椒房。换而言之,瑕月是终雍正、乾隆两朝,第一位被赐予椒室之宠的皇后。
弘历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柔声道:“喜欢吗?”
瑕月用力点头,搂了弘历带着灼人温度的脖颈,哽咽地道:“喜欢!臣妾很喜欢!”
弘历抚过她精致的眉眼,微笑道:“你答应过朕,不可以落泪的,忘记了吗?再说今日是咱们的大婚之日,更加不可落泪。”
瑕月努力将眼底的泪意逼了回来,笑言道:“多谢皇上为臣妾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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