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璇与永玤一胎同生,不止面貌相似,连言行举止也一般无二,甚至常会有所感应,他之所以心痛,便是因为永玤的死,不过年幼的他,尚不明白这个意思,只是循着本能来看望永玤。
“永玤……”弘历被他问得一阵哽咽,蹲下身涩然道:“永玤已经走了。”
“走?”永璇好奇地指着被胡氏紧紧抱在怀中的永玤道:“九弟不是在额娘怀里吗,他没有走。”
弘历不知该如何跟才只有三岁的永璇解释,只能道:“你答应皇阿玛,以后一定要加倍孝顺你额娘,莫要让你额娘伤心难过。”
“儿臣知道。”这般应了一句,永璇又道:“皇阿玛,为什么额娘哭的那么伤心,是不是九弟病的很重?为什么太医不给九弟医治,儿臣喝过药已经好多了。”
面对永璇天真的言语,弘历越发难过,抚一抚脸,对暗自垂泪的嬷嬷道:“带八阿哥回去吧,如今天气乍暖还寒,你们都当心着些,切莫要八阿哥受凉了。”
永璇挣开嬷嬷的手,道:“不要,儿臣不回去,皇阿玛,您告诉儿臣,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九弟一直睡着,他没听到额娘哭吗?”他等了一会儿,不见弘历回答,往胡氏走去,抬起小手抚去她脸上不断滴落的泪水,有些惶恐地道:“额娘,您不要哭了。”
胡氏哭声一滞,然下一刻,变得更加凄厉与悲凉,吓得永璇往后退了一步,弘历上前抱起吓呆的永璇,将他交给嬷嬷抱下去。
胡氏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只知哭到后面,她已是流不出眼泪,只是抱着永玤的尸体呆呆地坐着。她恨,为何老天爷要那么残忍带走才只有三岁的永玤,恨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小狄子握着满手的糖影儿跪在门槛外,在永玤死后不久,小狄子便带了许多糖影儿来,可惜永玤再也看不到他最喜欢的糖影儿了。
弘历坐在她身边,抚着永玤小小的脸庞,痛惜地道:“人死不能复生,永玤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胡氏看着他,这样看了许久,方才沙哑地道:“为什么永玤会得病,会死?”
弘历抚过她憔悴的面容,叹然道:“朕现在还回答不了你,但朕答应你,一定会还永玤一个公道,不会让他白白枉死!”
“公道……枉死……”胡氏喃喃重复着这同个字,忽地激动了起来,死死盯着弘历道:“永玤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他是不是?是谁?是谁要害永玤?”
“朕不敢肯定,但除了永玤,宫里还有许多人也出现了相似的症状,所以,朕怀疑这件事不是寻常生病那么简单,应该……”不等弘历说完,胡氏已是恨声道:“一定找到害死永玤之人,将之千刀万剐,让他永不超生!”
弘历点点头,在又安抚了胡氏几句后,领着容远等太医去了正殿,待得落座后,弘历沉声道:“宫中多人同时患病一事,你们都知道了,朕问你们,对于此事,有何见解?”
方简这会儿已是回来了,幸好除了永玤之外,若他人皆无性命之忧,只需按时服药即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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