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大的事情,在时间的冲洗下,都会渐渐淡去,待得瑕月出月子之时,宫中已经少有人再议论叶赫那拉氏之事,她们关心的事情再次变成了脂粉珠饰与衣裳。
八月十九,永璂满月之日,弘历为其举行了盛大的满月宴,并在当日宣布他将于九月初十,重阳节后进行第二次南巡,视察江浙海防,选拔人才。
对于这件事,最为关心的莫过于永璋,苏氏的叮嘱他可是牢牢记在心上,不过弘历只提了南巡一事,并未言及会带哪些人同去,令他有些心不在焉。
“三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喝这桂花酿,不好喝吗?”永珹的声音令永璋回过神来,连忙搁下端了半天的酒盏,随口道:“没有,我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什么事情?”面对永珹好奇的目光,永璋咬一咬唇道:“四弟,你说皇阿玛这次南巡,会带咱们一起去吗?”
“这个……”永珹想了一会儿,道:“颇有可能,不过皇阿玛一日未下旨就一日不能肯定,怎么了,三哥很想去吗?”
永璋敷衍地笑道:“是啊,听说那边人杰地灵,很想去看看,不过……我怕皇额娘不肯带我,你也知道她一向不喜欢我,至于你倒是还好些,她应该不会为难你。”
“这个……”永珹想了一会儿,扬眉道:“三哥若是担心皇额娘阻拦的话,我倒是有个法子。”
永璋听得来了精神,道:“哦,是什么?”
永珹神秘兮兮地笑道:“很简单,先下手为强。”见永璋犹有不解,他解释道:“只要咱们在皇额娘开口之前,让皇阿玛开了金口,同意三哥你随同南巡,那就谁也不能改了。”说着,他拉了永璋起身道:“走,咱们现在就去。”
“现在?”永璋犹豫道:“会否太急了一些?我怕会适得其反。”
永珹皱了眉头道:“三哥你越来越婆妈了,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永璋被他说得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老四,好生无礼,居然教训起我来了,可是我平常待你太好了?”
永珹吐一吐舌头,道:“我也是想帮三哥嘛,好了,快过去吧,万一让皇额娘抢了先,可就来不及了。”
永璋想想也是,逐端了酒杯与永珹一起来到弘历面前,举杯朗声道:“儿臣恭喜皇阿玛,恭喜皇额娘!”
“好!”弘历今日兴致极好,当即满饮杯中之酒,瑕月在抿了一口后,温言道:“虽说桂花酿劲头并不大,但你们二人年岁尚小,莫要饮得太多了。”
“是。”永璋一脸恭敬地点头,在他旁边的永珹从脖颈中取出一块蝙蝠形,通体温润的羊脂玉佩,将之挂在被抱在奶娘怀里熟睡的永璂脖上,笑言道:“儿臣没什么礼物好送给十二弟的,只有这块玉佩还不错,希望护佑十二弟。”
夏晴眼尖,道:“这块玉佩,仿佛是四阿哥九岁生辰时,仪敏贵妃所赠。”
“是额娘所赠,这些年来,儿臣一直戴在身上,不曾取下。”提及黄氏,永珹声音有些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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